她回头,笑着解释,“John,你的弟弟太幽默了!他说我唱摇滚有声乐味!”
John挠挠头,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我听不懂,只知道你很吵!”
慕远声再次大笑,她自然笑起来的样子真是漂亮,光彩夺目的,就连那个碍眼的轮椅也变得合适起来。
夜深了。
季舒玄他们告辞。
童言推着轮椅,和准备回恩泽的萧叹立在走廊告别。
童言问他要车钥匙。
萧叹不明所以,还是把车钥匙递给她。
童言收在口袋里,“我明早开去恩泽,你等会儿叫车回去。”
萧叹微怔,随即目光变柔。
原来,她是担心他的安全。
和过去一样,只要他沾酒,她就像个管家婆似的管着他。
有多久没能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了?
他抬起手,习惯性地想摸摸她的头发,表示感谢,可手指刚离开口袋,就看到立在自家门口的季舒玄。
明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可他优雅挺隽的身姿,略显严肃的五官,却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默默垂下手指,温柔说:“好的。”
童言冲他点点头,正要推动轮椅,却听到慕远声说:“小言,你和萧叹真像情侣!”
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发炮弹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炸起层层涟漪。
童言愕然,她迅速瞄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季舒玄。
他逆着光源,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童言低下头,迎上慕远声似笑非笑的目光,轻声说:“你说笑了。”
一旁的萧叹神色一黯。
他退后两步,朝John挥手:“我走了,各位晚安。”
萧叹离开,John也关上门。
童言取出钥匙开门,季舒玄先走进去,童言看了看他的背影,回头来推慕远声。
慕远声却不看她,而是自己转动轮椅的轮子,自顾自进了家门。
童言立在门外,看着季家渐次点亮的灯火,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睡到半夜,童言被一具烫热的身体惊醒。
她赶紧打开台灯,手心盖向季舒玄的额头。
火烫。
她翻身下去找温度计。
却被身后探出的手,拉住前腰,一下子跌回床上。
“我没事,睡吧。”他越过她,摸索到台灯,按灭。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终于,按着他的手,重新打开台灯。
季舒玄想要起身,却被她严声喝止,“躺着别动!”
找了一圈没发现温度计,她有些着急。“药箱呢?药箱里还有一支。”
季舒玄坐起来,她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转了几圈,猛地拍了下额头,“在小声房间。”
季舒玄刚想阻止,却听到她匆忙跑出去的声音。
门打开又合上。
他浑身发疼,胃部像是烧着一般,一跳一跳地刺激着他的忍耐极限。
他坐不住,摸索到床边,挣扎下床。
外面传来说话声。
一大一小。
说话声大的是慕远声,她正单腿蹦着朝这边赶过来。
“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把他折腾到外边,他身子那么弱,最怕发烧,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