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心露出蛛丝马迹,孟引歌几日未敢现身太子府,直至今日暗中打探得知那夷人皆以逃离,自己并未败露,这才匆忙赶来。
不为关心云锦书,只为试探陆星画态度。
可还未见到人,他已闻得他关切的话语。
旁人不觉,可她对他恋得深沉,怎能不敏感,怎不知他话中的复杂情愫。
几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的一句话却令她瞬间失了理智,昏了头脑,妒火与愤恨重新升腾,全然不顾云锦书此次被掳的多么蹊跷,只想让她再度消失。
屋内,云锦书断断续续的话语再次传来。
“我……我怕……”
云锦书厚起脸皮来,真的连自己都怕。
她不动声色地将衣服往下扒拉。
当然不是诱惑陆星画。
只是为了让他看看,自己肩膀的伤,虽已结痂,却仍触目惊心,像条蜿蜒的巨虫,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她就先发制人,给陆星画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重重一击。
知他不会心疼自己,可云锦书并不着急,静待这个大暴君往套子里钻。
果然。
“你......”
陆星画目光一闪,强装镇定扫过她光洁的肩膀雪肌,心底不由一软,语气却仍是强硬。
“怕什么,府内有的是秘制膏药,这疤痕几月即可消逝。”
话既出口,又忽觉不妥,忙带了带了几分凉薄接着顺道:
“你这丫头不是向来大胆,这会子怕个什么!你若怕,便拿你的绝情丹解药来换!”
提到“绝情丹”,陆星画的脸色不免闪过一阵尴尬之色,转瞬之间,便很快消失。
云锦书在心底呵呵两声。
“呆子,谁要你的药,我21世纪的生物科学技术难道比不过你这迂腐落后的陆盛国。”
可她不能这么说。
她要做出大难不死十分后怕的样子,带上一丝哭腔,可怜兮兮地盯着陆星画:
“殿下,您不觉得我被夷人劫去十分蹊跷吗,这背后的真相您可查清了?”
她的话令陆星画眸光一闪,更令门外的孟引歌浑身一颤。
一股寒意自体内发出——那个罗布对她说了什么?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
“殿下,其实我……”
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
孟引歌双手紧衣角,双唇发紫,脚下如铅般沉重,再不能前进一分。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殿下,其实我……我与禾禾年龄相仿,他们竟把我当成公主给抓走。”
对不啊禾禾,只能拿你当挡箭牌了,谁让这个天煞孤星最在乎你。
云锦书在心里对禾禾做了揖,道了歉,谎话说起来不禁更有底气。
“他们把你当成禾禾?”陆星画目光存疑。
“嗯。”
云锦书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委屈又诚恳。
她想明白了,只有搞定了陆星画,自己在这个陆盛国才有立足之地。
无论捧谁,无论做什么,陆星画相当于一张通行卡,只有刷他的脸,才能畅行无忧,一路绿灯。
虽然他很讨厌,但他是太子,他很有用。
她决定抱大腿。
做好这样的心里建设,云锦书豁然开朗,毫无包袱,简直完成了思想大解放,脸皮的厚度亦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抱大腿第一步:示弱。
混迹娱乐圈数年,这些于云锦书而言并不算大场面。
可一向傲娇的太子浑然不觉,甘之若饴地走入云锦书的p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