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仿佛他不是在喂云锦书喝粥,而是在喂禾禾喝粥。
“嗯?”
他挑眉,将粥递至她嘴边,“趁热,凉了会吃坏肚子”。
言语平静,清澈透明的眸子就那么淡然从容地看着她,全然不似平时那个孤傲冷峻的暴君。
“你?”
云锦书本来是很嚣张地梗着脖子。
可他这样,云锦书反而一下子被灭了嚣张气焰,忙抱起锦被,避之不及地地往床塌里面缩。
阴险腹黑陆星画,他肯定是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糗。
她小脑袋瓜中甚至已经脑补陆星画整蛊自己的画面——他会不会趁着自己吃粥,将那一整蛊粥全盖在自己脸上,狠狠地嘲笑自己。
不行,绝对不能上当。
云锦书狠狠瞪着陆星画:“陆星画,你少玩花样!”
陆星画挑眉,“你是说——花样?还是你说的喂不是用勺子喂,用嘴巴喂你才肯吃?嗯?你若渴望如此,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云锦书简直嗔目结舌。
他,他,他,他这一番颠倒黑白、歪理邪说、先发制人的谬论,她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只得扬起被气到通红的小脸,外强中干地吼道:“谁要让你用嘴喂啊!”
可后面那几位全看得出来,她已然底气不足,在气势上,陆星画已经明显占了上风。
将她的局促看尽眼中,陆星画眸光深邃而戏谑:
“要么用勺子喂,要么用嘴巴喂,或者,你还有其他什么期待,嗯?”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令人想入非非的sao话。
说完,更是轻轻抿了一口粥,含在口中,静静盯着云锦书,仿佛下一刻就要……
“你,你!”
陆星画那张可恶的俊脸近在咫尺,促狭地看着羞愤交加的云锦书。
他仿佛捉到了她的七寸,在众人面前更加肆无忌惮地挑逗她,令她的脸色越涨越红。
云锦书无语凝噎。
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活生生演绎了什么叫无耻至极。
她整个人气得火山即将爆发一般,缩在床塌深处,却伸手指向陆星画,讨伐他的无耻行径。
偏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云锦书只得收回手捂着肚子,瞪着水亮的杏眼,愤愤不平看着陆星画。
她恨不得死了去,才好免去二人之间此刻此刻面面相觑的尴尬。
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可陆星画眼中的戏谑却更加得意。
屋内的其他人等也纷纷觉得这太子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倾诉。”
作为陆盛国文化修养的最高代表,苏东坡简直无法直视眼前这火辣辣的一幕。
只得以袖掩面,幽幽两句诗歌出口,而后望上李白。
“太白兄,我近日新得一上好画作,你我一同前往欣赏可好?”
“甚好,甚好。”
儿女私情,微不足道,焉能入得了太白先生的眼睛。
二人对望一眼,已然明了各自心中所想,执手而去,留叶风一人风中凌乱。
“二位大师,莫留下我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叶风也追了上去。
“殿下一向如此吗?”他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