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扯了扯陆星画的袖子,低声询问。
陆星画冷硬紧绷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谁见到自己不尊称一声“太子殿下”,这丫头她竟然叫自己“陆花花”?
成何体统!
“干嘛,难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你真名啊!”
看出陆星画的不悦,云锦书趾高气昂地回瞪他一眼。
外人面前,陆星画不欲与之争吵,只能暗暗吃一个哑巴亏。
回过眼神,迈着四方步伐,昂首挺胸在朱掌柜的引领下一起来到三楼。
朱掌柜自然是没有见过太子的。
但看眼前的男子容貌如画,气度逼人。
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不由地令人产生一种敬畏。
想必是太子近身随从无疑了。
南来北往的人他见得多了,朝中权贵要员也接触的不少,唯独从未有机会一瞻皇室风采。
如今看来,那可真是望尘莫及的。
单是太子特派人员都如此气度,相比太子殿下定如众星捧月,气度华贵。
那朱掌柜将陆星画一行三人让进贵宾休息室,垂首站立一旁,等待陆星画发话。
“大人,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陆星画面色微动,轻咳一声,故意低沉着嗓音说道:
“哦,奉太子之命前来,前来……”
他看向云锦书,尚未知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改口说道:
“你说。”
云锦书即刻会意。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太白先生代言一事似乎把太子府也牵扯进去,太子殿下很不满意,着我们前来问上一问。是不是呀,陆小花?”
她说得煞有介事,不动声色间既问了自己想问的,又把狠狠损了一把陆星画的名字。
果然,那朱掌柜见面前如墨玉般矜贵的男子竟然被称作“小花”,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陡然又瞥见陆星画黑眸如瀑布跌落,凌厉之光射向自己,这才赶紧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开口解释道:
“陆大人,您息怒,息怒,其实我不是针对您,我是说所有叫小花的男人都很娘。”
“呃……”
潇洒淡漠如李白,一时没忍住,也差点笑出声来。
夺笋呐。
管人家堂堂太子殿下叫“小花”,可真有你的。
“云像一场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有花如此,当真时间少有呵。都说名如其人,公子当真人间极品是也。”
大师终究是大师,他忍了又忍,终将脱口而出的笑意狠狠逼了回去,几步之下,作诗一首,将陆星画雍容华贵的气度夸了个遍。
“哎呀,太白先生,好诗,好诗呀。”
那朱掌柜忍不住拍手称赞。
“哪里哪里,主要是陆公子他气度非凡,姓名独树一帜,鄙人这才灵感大发,微微作诗一首,不及陆公子容貌十分之一。”
陆星画本就是自恋自我之人。
听李白这样作诗赞美自己,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却仍旧冷冷地对那朱掌柜开口:
“有事说事,少拿别人名字作文章。”
呵,若有朝一日那朱掌柜知道自己嘲笑的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他会不会胆战心惊到割舌自尽。
不过这会儿,他显然十分圆滑。
是久经市场考验的商人的那种老谋深算的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