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锦书而言,戒饭说得那么随意自然,这让她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
纵然不相信陆星画那张臭嘴,可戒饭一向老实稳重,又对自己颇为照顾,定是不会说谎话的。
难怪,那日在马车之上,陆星画变得那么骚气。
原来是春风吹又生,春林又盛了?
云锦书知道,绝情丹无需解药,若非真爱女子,只想行靡靡之事,断然“不行”。
可若两情相悦,真心欢喜,药效便会自行消失,身体自然就“行了”。
难道他真的有了心爱之人,又“行了”?
云锦书鼻子涨涨的,有些难受。
小丑竟是自己。
他不是一直宣称“从来没碰过女人,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吗?
假话!虚伪!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他有女人才难受。
自己难受,就是因为他不再需要绝情丹“解药”了,自己没有牵制他的筹码了。
“陆星画,你,你无耻!”
话里不再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丝说不上的委屈,伴着三两分伤心,小鼻子涨涨的,眼圈甚至有点发红。
没听说陆星画最近沉迷于哪家小姐哇?
莫非他与孟引歌之间感情渐深,他动了真情?
难怪陆星画近几日如此繁忙,没再找自己的茬。
说来,想必是正享受着爱情的滋润,与自己的有情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地相互撩拨吧。
孟引歌身材那么正、那么辣,一颦一笑又那么温柔娴静、端庄优雅。
外表很时尚,内心很端庄,不正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吗。
况且,她又那般会察言观色,且对陆星画垂慕已久。
就算是块儿石头,应该也会被她缠成绕指柔吧。
湖边的风柔柔拂过,挟裹着花草的清新,吹进云锦书的脸上,也吹进云锦书的眼中。
兴许是湖边湿气大,连风中都带着水雾,沾染得云锦书眼眶红红的。
不就是不需要解药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哼,可恶!”
云锦书忍住心底的酸涩,挺直了胸膛,傲娇开口。
她才不信,没有了解药的筹码,自己就对他无可奈何!
或者说,她不信没有他陆星画,自己就解决不了朱记的问题。
一会儿刁蛮,一会儿惆怅,一会儿蛮横,一会儿又委屈。
她的脸色变来变去,阴晴不定的。
倒令陆星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联想到她平日里向来是这般没头没脑、鬼怪机灵,便也没再往旁处想,只道叶风的主意还真不错,不管如何,至少看起来自己略胜一筹,没有让她占了上风。
他伸了伸胳膊,故意十分惬意地开口:
“戒饭,本殿下乏了,回房,让人准备洗澡水,本殿下要沐浴更衣,舒舒服服地睡上一睡。”
说完,还不忘斜睨云锦书一眼,偷偷看她的反应。
云锦书自己心里乱乱的,却仍倔强地嘟着嘴,愤愤地盯着陆星画。
“小花花,没人告诉你,这样盯着男人看,很容易看出问题来的吗?”
他故意低沉着嗓音,就着柔柔的晚风,将露骨的骚话送进她的耳中。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想跟我一起洗?嗯?”
风很柔软,水有涟漪,他的话很轻佻。
孟引歌那含笑带嗔的美目出现在她的脑海——想必,她就经常用那双柔情蜜意的眼光看向陆星画,让他心猿意马的吧。
云锦书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