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危险?你也不想想,夜黑风高,你一个形迹可疑的女子,你以为我府中的侍卫都是吃素的!要不是我下令,你早被乱棍打死了!”
心急之下,他恶狠狠地瞪着她,黑着脸责备她“不知好歹”。
云锦书此时已经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呵地冷笑一声。
“我被乱棍打死?那也是你的人打的。自己下令让人打我,自己又故作好心地阻止。您可真是大善人啊,陆大殿下,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好好谢谢您。”
她的尾音颤颤的,乌黑的眼中泛起点点湿。
陆星画:“……”
“呵,我明白了,以殿下您的治国气魄,您的策略与心机,明明就是你设好的圈套,你故意等着看我出丑。要么被你看家护院的乱棍打死,要么被你羞辱死,笑话死。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说就越觉得事情就是自己说得那样子。
小鼻子拧成一团,两滴眼泪将落未落,抽抽噎噎地质问他。
女人的逻辑就是这样,总是能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脑补出十万字的悬疑、权谋、推理大戏。
且一旦说服自己信了这样的逻辑,便先入为主地将自己带入悲情的角色。
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壮的使命感——
瞧,这个人模狗样立于我面前的渣男,我有责任撕去他的伪装,有义务为广大女子讨回公道。
这不再是云锦书一个人的问题了。
仿佛代表着全部女性群体的利益。
那种个人的悲情与委屈瞬间幻化成带着使命感的宏伟格局。
云锦书仿佛忽然有了底气,昂首逼问陆星画:“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陆星画:“……”
转瞬之间,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无数种小心思在她眼睛肿闪过。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分明是她先溜进自己房间,偷走了自己的衣服,还拿那东西对自己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怎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云锦书斜眼看着他:“我就知道。”
见她渐渐又恢复了神气,又像是平时那个夹枪带炮的云锦书了,陆星画不但不生气,反而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勾起唇角笑了笑。
月光下,他的眼睛乌亮亮的。
“知道什么,小花花?知道我的身体多迷人了嘛……”
他的怒气渐渐消弭了一些,重新燃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语气也不禁轻佻起来。
云锦书脸色一红。
他一叫自己“小花花”,就准没好事。
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浪里浪气的嘴脸,哪里还有一点点太子爷的威仪。
“我知道什么你管得着吗,你放手!”
她甩开他的怀抱。
“陆大殿下,你以为谁都馋你的身子吗,你以为谁都是孟引歌吗!”
她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气,势汹汹继续往前走。
光是听到她阴阳怪气的“陆大殿下”,陆星画的火气就有点忍不住了。
又听她说什么“孟引歌”,他的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连她也觉得自己跟孟引歌之间有点什么?
看云锦书继续往叶风房间的方向走,陆星画浑身上下瞬间布满了阴霾的戾气。
他冷冷站在原地,掀动薄唇。
“站住!”
云锦书:“……”
“我叫你站住,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