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清白,他自有办法证明。
可刚一个“我”自出口,便又被陆星画狠狠回瞪。
“我知你心中所想,即便证据俱在,你依旧认定叶氏乃被冤枉杀,我同样敬仰叶家忠贞之风。如今看来,此事确有疑点,想必与蛮夷干系重大。你若想查清,最好留下,与我一起直击蛮夷,找到证据,为叶家洗清冤屈。”
陆星画毫无掩饰,将心中所想一股脑托出。
他的话,却令叶风惊奇不已。
不为别的,只为他整日貌似放荡不羁、不务正业,却对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为了如指掌,又对两国关系颇有见地,不觉对他刮目相看。
如此,叶风不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陆星画所言甚是。
甚至对他印象大为改观,颇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佩服在里面。
两人之间竟悄悄建立起一种淡淡的默契。
叶风点点头,刚欲开口。
“少拿人家心头的痛威胁人家,陆星画,你真是个残暴自私天煞孤星,你都害得人家这样惨了,现在还不许人家走。”
云锦书神气地挡在叶风面前,对着陆星画又是一顿臭骂。
然后转头霸气地安抚叶风:
“我们行的端走得正,别怕他!”
她提着一口气,一副要保护叶风的样子,根本没觉得自己已是筋疲力尽。
叶风耸耸肩,但笑不语。
只是晃动身体间,又有血迹从紧捂的指缝间渗出,害得一旁的陆星禾脚下又是一软。
“戒饭,去叫当值大夫来,快。”
陆星禾扑进陆星画怀中,颤抖着声音对戒饭说道。
戒饭应了一声,使个眼色,早就候在院外的大夫这才走了进来,麻利地替叶风处理伤口。
陆星画将陆星禾轻轻揽在怀中,细细安慰她:“禾禾别看,没事的,没事的。”
极尽呵护之能。
云锦书看在眼中,心中一片酸涩。
他果然冷血无情,从不在乎旁人,只在乎自己跟妹妹。
虽说他担心妹妹自己可以理解,就像自己的三个皇兄爱护自己的一样的。
可是她仍旧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之前那副凶神恶煞的臭脸。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原谅不原谅。
没有一个哥哥在身边,云锦书不服输地狠狠瞪着陆星画,想哭。
陆星画亦不眨一眼地盯着云锦书,想捂上她那张利如刀剑的嘴。
一时间,气氛颇为怪异微妙。
正在此时,却有一侍卫匆匆忙忙从外进来,对戒饭低声耳语了什么。
戒饭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忍不住看向云锦书。
云锦书心忽地收紧,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何事?”
陆星画声音冰冷,瞧出戒饭的异样。
戒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样云锦书,这才低头向陆星画回话。
“殿下,是不语姑娘那边出事了。”
云锦书一阵眩晕。
“外面的人说……说……广场上突然聚集起一批百姓,将太白先生的广告牌划破砸倒,那些人说太白先生他嫌贫爱富,品质恶劣,枉为读书人,更没有资格成为偶像。还说…还说背后力捧太白之人仗着殿下您胡作非为,引导了社会不良风气,”
戒饭说得极慢,边说边拿眼睛瞟向云锦书,生怕她再受什么刺激。
谁都知道他一心捧李白。
她今天真的受了太多刺激了。
可该来的总是会来。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直至此刻,云锦书才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份不祥为何而生。
“派人去查?”陆星画眼神晦暗莫测。
“谁要你管!”云锦书狠狠瞪眼。
她才不要领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