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是坏人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哼,坏蛋……”
陆星禾眼圈红红的,委屈极了。
好花好月好良宵,却这般无可奈何。
彩云追月,徒追出一种空虚寂寞冷来。
陆星画站在台上,将台下前排的情侣看得一清二楚。
沉沉眸光里,好像压抑着一种不可置信。
下面坐着那个呆头呆脑的木头,就是自己的爱情军师?
他平时给自己出主意的时候不是口若悬河、学富五车的样子吗?
难不成平时都是蒙骗自己的?
陆星画抿着唇,扫了扫身旁的云锦书,又望了望台下的叶风,心中产生了怎么都压制不住的怀疑。
所以,那小子平出给自己的主意,根本就是胡编乱造?!
这样一想,陆星画心底却又生出一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来——
所以,自如果没有叶风那些“馊主意”,凭自己的魅力,云锦书早就应该对自己投怀送抱了。
“陆星画,你看什么?”
云锦书总觉得,他的目光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自己仿佛是他的猎物。
“看你!”
陆星画回答得言简意赅。
“你好看。”
如今的陆星画,再也不是此前那个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了。
在云锦书面前,他已然练就出了一套过硬的心理素质。
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逗弄她的话,看她被气直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简直完美。
可叶风怎么又“不行”了呢。
单纯如陆星画,又怎么会知道,在感情的势力范围内,再聪明绝顶的人也会露了怯,再能说会道的人也会语无伦次。
陆星画当然不知道,在21世纪,有那么一位伟大的文学家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个爱我的人,如果爱讲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就知道他爱我。”
比如这会儿的叶风,内心煎熬如蚂蚁般,嘴却张了又张,愣是说不出一句什么话来。
“你凭什么去招惹禾禾!”
言犹在耳,如一记重拳,将叶风心中希冀悉数击破。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诩人情练达,世事洞察。
可以与怡红楼的一众姑娘插科打诨明哲保身。
又能帮陆星画出谋划策,剖析得头头是道。
怎么道陆星禾身上,自己就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了呢。
这丫头,还真是!
“禾禾,我们好好谈谈。”
终是拗不过心中最原始的冲动,叶风佯装镇定地往左挪动两个位置,坐在陆星禾旁边。
虽然在对他说话,却不去看她的脸,只是往台上胡乱地看着。
世上的女子千姿百态,可世上生气的女子,全都一个模样。
陆星禾原本满腹委屈,心中早已做好打算——再也不要跟叶风这个讨厌鬼说话了,再也不要去想他,再也不闹着跟他一起出府了。
陆星禾抿嘴坐着,下颌线崩得紧紧的。
说到做到,一定要做到的。
可一听到叶风说“好好聊聊”,满腔的委屈就跟决堤的洪水一般,全都巴巴地冒了出来。
不不不,不能再在他面前哭了,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聊什么呀,叶风。”
陆星禾转过头,气鼓鼓地堵住胸中即将喷涌而出的委屈情绪,仍用那人畜无害的目光盯着叶风,对他露出一对浅浅梨涡。
一双无邪美目也眨啊眨的,好似不明白叶风在说什么。
女人赌气时的看家本领不过如此。
要么默不作声,要么故作没事。
“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