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饭,戒饭,扶我……”
云锦书则大摇大摆地穿过小径,听那个在旁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低声哀呼“谋杀亲夫”什么的,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不过,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星画也没有有许多时间与云锦书打闹周旋,便由着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开。
自己则由戒饭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赶往朝中议事。
自然,对于太子殿下忽然瘸腿这件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开口发问。
……
站在一丛矮树之后,目睹了云锦书与陆星画打闹全过程的孟引歌,嫉妒地简直要发了狂。
他痴迷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躯被朝阳照耀着,散发出柔柔的光辉,
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这样一个角色的男子,这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耳朵里,却隐隐约约传来陆星画从未对外人展示过的轻佻话语。
谋杀亲夫……亲夫……
孟引歌嫉妒的红了双眼,她的指尖掐进掌心里,眼里充满了恨意。
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调笑些什么?
她的心里不受控制地乱想。
陆星画明明是自己的,他明明纵容过外界所有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猜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要向太后提议,尽快将自己嫁出去?
为什么他忽然对自己冷言冷语?
为什么他命自己不许再接近云锦书?
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
“云锦书!”
她恨恨地,发狠扯下藤蔓的一朵小花,碾在手中,握得奚落不堪,而后用力的扔在地下。
是云锦书抢走了太子殿下,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引歌,太子妃喜欢清静,以后若无事,就别去打扰她了……”
陆星画蹙眉,不怒自威,微微不耐烦的语气回荡在她的耳畔。
“太子妃,她?呵呵。”
孟引歌冷笑一声,望着云锦书神清气爽的背影,目光忽然变得狠戾可怖。
晨光之下,湖水波光粼粼。
一层一层的光晕自湖心荡漾开来,微微有些晃眼。
云锦书自顾自地矗立湖边。
虽然,她心里还在责怪陆星画太过于维护孟引歌。
说准确点,应该叫做——吃醋。当然,她自己是不肯承认的。
但不得不说,刚刚陆星画那样厚着脸皮插科打诨,她心中其实是有点感觉的。
这种微妙的感觉。
就像是,他可以所有人面前孤傲疏远、不苟言笑。
却愿意为了制造与自己的“偶遇”,不惜放下脸面,一次一次的,被骂被打也忍了回去。
其实,戒饭都告诉云锦书了的。
他那样桀骜不驯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却说着那样轻佻狂浪的话语。
云锦书心中乱糟糟的,似乎正反两方不停在辩论。
正方——陆星画为了你破例好多次,你分明已经感受到了。
反方——云锦书,千万不要掉进男人的温柔陷阱中,你忘了原书中他是怎么虐你的吗,你忘记了自己要赶快回去骂死言思钟那渣男了吗。
云锦书摇了摇头,想得有些烦躁。
“算了,算了。”
她兀自打断自己的思绪。
“难怪古人说“剪不断理还乱”,不过我可不是对他剪不断哦,我是捧不出第三个顶流,有点着急罢了。陆星画算什么,哼,黑脸的丑八怪。”
她捏着衣角,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心里乱的很。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那湖面的粼粼波光像一道道利剑,正整牙舞爪像自己袭来。
微微的不安及心慌涌上来,云锦书忍不住后退一步。
兴许是湖水太深,又或许是……
“谁?!”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于背后响起,云锦书猛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