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还不知道吧?”传旨太监接过金锭眉开眼笑的一挥拂尘,“老摄政王交了权,自请退位了,两位公子自然可以直接袭王爵。”
两人面面相觑,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震惊。
最喜权势的人交了权退了位,这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天方夜谭。
稍倾,还是世恩先回过了神。
“他袭爵位就袭爵位吧,凭什么把我也拉进去。”世恩皱着眉,指着商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不用背着枷锁过日子,如今逍遥日子没过两天,直接被锁的更死了。
不过,他刚这话知道的能理解他是心直口快,不知道的可是要直接往质疑皇恩上揣测。
商泽知世恩不是蠢人,不会真这么莽撞的说话不论场合不顾身份,他这般说何尝不是故意让传旨太监传了话回去,削了这王爵。
说来说去,王爵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为国担忧为民解难的责任。
显然,世恩觉悟还没那么高。
与摄政王正好相反,他热情有限,不想做一个名载史册的大英雄,宁可这辈子都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小混子。
凤七才怀上孩子,商泽自然也不愿意平白了领了这份差事,他现在生活就很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回头再惹来一串麻烦就事与愿违了。
只不过,他没向世恩那样直接表达出来,将世恩拉在了身后,笑了笑,字正腔圆道,“舍弟胡言乱语,公公勿见怪。”
“秦王殿下折煞咱家了。”传旨公公面上笑开了一朵花,拱手客套道,“咱家今日代陛下传旨,不便向二位殿下请安,殿下勿怪才是。”
“现在时间尚早,公公要不用了早膳再走?”商泽看了眼天色,道。
“时候不早了,咱家今日还需回去向陛下复命,就不多留了,辜负了殿下盛情,改日一定登门谢罪。”颔了下首,传旨太监不无恭敬的带着人离开了。
世恩打了个哈气,懒散的坐在一旁椅子上,“你与他客气那么多做什么,自古宦官无成事,谅他一个小小太监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商泽瞧他一眼,道是没多做解释,只简单道了一句,“大概是商人做久了,染上了那股虚与委蛇的毛病了。”
世恩拧眉,“有时候倒真想和你换换,从一开始就做一届商旅,自在江湖,也是潇洒。”
“呵。”
商泽一笑,眼中流闪着多种情绪,似压抑,又似无奈,“哪有那么多自在潇洒可言,风餐露宿,没完没了的应酬还差不多。”
没有一种生活是真正简单的,看似的简单,其实都要付出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世恩拥有了金钱权势,唯独失了自由洒脱。
商泽看似得到了许多,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很多。
世恩羡慕他自在潇洒,有时候,他还真是羡慕世恩的积极乐观,他总是能把烦心路也走的更远更开心,仿佛是生来就受上天庇护一样。
“那我也愿意。”世恩哼道。
“行了。”商泽在他头上敲了一把,“我回去用膳,你身体才养好,早点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