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令后,太医自然也就不再束手束脚,如今这种情形中,指不定下一刻什么时候外头二皇子领着的反军就会攻进来。
所以,哪怕对象是皇帝,而如今也必须只能是事急从权,驾的救治以性命为先,其他的没法保证。
一时间,正阳宫内有太医们忙碌的来回,而正阳宫外不远处的撕杀声却是越来越近,如此大的动静之下,偏偏却让所有呆在正阳宫中的人觉得此处安静得吓人。
自打安排好诸多事宜后,李执除了偶尔听一下外头反军的最新消息报告外,其他时候便都是自行若无旁人的昭顾着叶念尘,仿佛其他一切都跟他再无关系。
下头站着的那些臣子见状,当然也看得明白他们这太子爷的心思,一个个更是不敢随意出声,只暗自期待着今日这场血色暴乱可以尽快得以妥善平息。
而很显然,太子刚才所做出的那一系列安排颇为有用,很是有效的拖延了反军杀代的脚步。二皇子人人马明显不再似开始时那般势如破竹,气势之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双方的死伤越来越大,只不过宫中禁卫人数毕竟有限,比着二皇子的人马少了不少,是以这样的代价更是难以想象。
一道道急报不时的被宫人快速送进来,而外头的撕杀声也离正阳宫越来越近。
“殿下,反军已破您所设的第一道伏,这会正往威仪殿而去,陈将军已经派人在那处设下阻击兵力。除此之外,反军中有人纵火烧焚见人便杀,场面十分混乱!”又一道紧急消息再次被火速传进正阳宫。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那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尖叫起——皇帝总算是醒了过来,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那些臣子们个个激动不已,而太子李执也闻声暂时让人看护好叶念尘,起身走到了榻旁探视皇帝的现状。
“父皇,您现在感觉如何?”李执朝着还躺在榻上刚刚醒来的皇帝询问了一声。
皇帝动了动,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
看上去他脑子还是十分清晰,知道此刻宫里头正发生着什么。
只不过,皇帝的手脚似乎正如先前太医们所预言的一般,压根使不上劲,没办法自个动弹。
一旁的总管太监倒是赶紧着将皇帝给扶了起来坐好,脸上满是担忧。
“皇上,您先别着急,这会二皇子跟那些反军正被太子调配指挥的禁卫们阻击着,没那么快攻得进来,城外护卫营以及最近的驻军很快就能够赶到救驾,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监总管自然明白皇帝担心什么,因而边扶边将大概的情况立马说道给皇帝听。
“呜呜…啊啊啊……呀牙……”皇帝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清楚,除了发出些简单的嗯嗯啊啊声外,竟然连最基本的一些字 都没办法说出来。
这一下,皇帝更是急得不地,死命的在那些哼哈着,越是想说却偏偏越是说不出来。
“哎呀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皇上跟太医所说的一般,中风后手脚不能动弹,话也没法说,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总管太监当下急得跪下哭喊起来,一副替如今的皇上伤心得不得了的模样。
皇帝脑子显然还是比较清楚的,一听到这话,更是急得啊啊直叫,一张脸都给憋红了,顿时一口气又没有缓过来,直接便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下,太医们倒是反应快多了,也不必太子李执再另行吩咐,赶紧着上前查看。
下头的臣子们见状,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知道这最坏的情况果然已经发生。
看来这一次,就算二皇子的逼宫谋反不能成功,他们也得另侍新皇,赶紧着让太子登基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这样的情况自然没办法再处理政权,而太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太医们很快便再确诊,皇上如今已无性命之忧,但从此后手脚局部瘫痪,不能正常行动也无法正常言语,而这些也并无任何可以治愈的办法。
众太医们一个个跪下请罪,下头的臣子们同样跪了一地,悲恸的呼喊着万岁。
这阵势说不出来的奇怪,不知道的似乎还以为是皇帝驾崩了一般。
见状,太子自是示意众人起身,如今危机关头,如此反倒是自乱人心,让外头的反军鼓舞了势气。
皇帝现下这般样子,已是废人,大臣们此刻自然唯太子之命是从,不约而同的将如今的储君当成了这正阳宫的新主人,他们不久后的新君!
“父皇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外头那些反贼所害,儿臣心疼万分!但请父皇放心,今日只要有儿臣在,必定不会让那些贼人如愿,儿臣誓死保护父皇,荡平反贼!”
李执当下郑重而言,这话不仅仅是对着已然没法言语的皇帝所说,更是朝着下头所有臣子宫人而言。
“太子英明,我等誓死效忠!太子英明,我等誓死效忠!”
不知是谁第一个带着朝着李执跪了下来,很快,整个正阳宫内,所有人都跟着跪拜,齐声高呼着“太子英明,热烈效忠太子”这样的话。
很快,李执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他刻意再多说什么,危机关头,他的能力本就无可挑剔的能够成为众人拥护听从的资本,更别说正统的皇储身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资格!
而如今他的父皇已经从这正阳宫所有人心里头下意识的淡去,每一个人都不再在意未来的太上皇,却将所有注意力与小心恭敬的服从放到了他这个未来的新皇之上。
李执随手替他那父皇盖了盖身上的毯子,示意一旁的宫人照顾着,而后再次走到了叶念尘身旁,挨着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