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鸿迁公主也不似前世一般与方沉裕不和,似乎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方沉裕来将她从苦海之中拯救出来。
自方沉裕进宫以来两人本无交集,正巧那日迟桅翊在看着一个弹在树上的藤球,方沉裕本无聊,便爬上了树为迟桅翊将那藤球取了下来,迟桅翊便对她有了好感,次日两人在御花园中相遇,迟桅翊便热情的抓着方沉裕将她拉到了身旁的鸿迁公主跟前,说了昨日之事,虽只是小事,但迟桅翊极为单纯,鸿迁公主又疼爱迟桅翊,便发展到了今日两人陪迟桅翊玩球的景象。
方沉裕想了想便斟酌道:“殿下说的是。只是您是皇舅舅与贵妃娘娘之女,身份贵重非常,这些宫女到了二十五岁就不必在宫中做事了,您又何必屈尊对众宫仆打骂?不论将来哪位皇子登基,您都是长公主,若这些宫女出了门在外头传了什么闲言碎语,到底也是折损了您的声誉。”
“看她们谁敢!”鸿迁公主道。
方沉裕不慌不忙的劝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妹妹自小在宫外长大,当然知道这红口白牙才是杀人的利器,公主何必要为这小小的过错引的您声誉受损呢?”
“……”鸿迁公主想了想,“你说的倒也无错,不过是少责骂那些贱坯子罢了,又有何难?”说罢,她见迟桅翊正仰着一张小脸,圆溜溜的葡萄眼正好奇的盯着自己,细细想来,自己确是不该在幼弟跟前责罚照顾幼弟宫女,想了想便上前半蹲在地上帮迟桅翊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道:“翊儿,可有事?”
迟桅翊摇头道:“弟弟无事。”
鸿迁接着道:“那翊儿接着跟姐姐接着玩藤球好不好?”
迟桅翊喜笑颜开道:“好!”
“来,翊儿接着!”方沉裕心领神会的将地上的球摆好,一脚踢了过去。
迟桅翊见那藤球飞了过来,低头就顺着鸿迁公主的臂下钻了出去,然而那球正落在鸿迁公主的脚下,鸿迁公主便抱起来,又扔向了方沉裕,方沉裕接住又扔了回去,迟桅翊便在两个姐姐直接左右的跑,累的一张可爱的小圆脸上汗水直流。
“你们俩都欺负我!”迟桅翊累的实在跑不动,坐在地上累的直喘粗气,指着两人抗议道。
鸿迁公主用膝盖踢着藤球道:“我可没欺负你,谁让你天天往尚食房跑?天天不是让御厨给你做各色的饭食就是去各位哥哥的房中蹭糕点吃,今日好容易出来一回,我和裕儿是为了让你多动动,若将来大了还胖成这样,哪家姑娘还肯嫁与你?”
“我天天无事,就爱多吃一些糕点,我好歹也是个皇子,竟连这点小小要求都满足不了?”迟桅翊不满道,接着噼哩噗噜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背对着两个姐姐边走边道:“等我去告诉龑哥哥,一定饶不了你们,让大哥哥罚你们!”
“回来。”鸿迁公主板脸喝道。
“哦。”迟桅翊知晓她的脾气,如今被她一吼也不敢接着走,只好噘着嘴,委委屈屈的磨蹭了回来,然而玩了一阵儿迟桅翊便将委屈之事抛在了脑后。
到底还是个孩子,方沉裕想。
“对了,本公主听说你父亲已去了岭南,你可去送了?”鸿迁公主在踢球的空档问道。
“没有,我都不知他是何时走的。”方沉裕道。
“就今早儿,对了,慕娴姨母说,踏雪已驯好了,还问了本公主要不要去试试。”
“哦……我的确不知。我娘因为我爹的事正难过,我也不好打听我爹之事引她伤心,就算知晓也不好出宫,也就做罢了。”方沉裕解释道。
鸿迁公主道:“的确。有那样的父亲夫君也是你与秀安姨母的悲哀,以后便安心在宫中生活,将来你嫁了六哥哥便是本公主的嫂子,若有什么事便同我说罢。”
“多谢公主美意。”方沉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