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一见方沉裕两人,边举着珠帘让道边回头对穿戴整齐的慕娴长公主和秀安郡主笑着道:“呦,说曹操曹操到,小姐这不回来了。”
见二人整齐的模样,方沉裕心下奇怪,便问道:“娘,您和慕娴姨母这是要去看哪位娘娘么?”
慕娴长公主笑吟吟道:“什么看哪位娘娘?裕儿,快些回去收拾收拾,等下随我们一同出宫去买些好料子回来。”
“料子?姨母,司衣房中的布料一向是京中一甲,绣花更是寻常绣坊难比肩的精致,究竟是要做什么衣裳,为何要大费周章出宫去买?”方沉裕疑惑道。
秀安郡主道:“你慕娴姨母并非是要做什么衣裳,只是听说京中来了一家新的绸缎庄,想挑些新鲜的花样来比对如今宫中所时兴的样式罢了,又想到你前几日嚷着宫中憋闷,这才派红药想去寻你,没想着倒是赶巧了。今日是未陪翊儿么?”
“……”方沉裕的目光默默落在了桌上那绣在半块红色绸缎的鸳鸯上,一脸认命的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待方沉裕更衣的空档,慕娴长公主道:“表姐,你瞒着裕儿做什么?就将是出去选做喜服料子的事直截了当的告诉裕儿便是了,何苦要瞒着她?”
秀安郡主道:“裕儿的性子,若被裕儿知晓是去选喜服,定是不愿跟着咱们去的。”
慕娴长公主叉腰道:“难不成若到了绸缎庄也要瞒着裕儿?再说谁说她不知晓?瞧裕儿方才看你那绣的花样子,只怕已经明了,你瞒又哪里瞒得过?”
秀安郡主惊讶道:“慕娴,你竟连裕儿察觉了你我的真正目的都知道。”
“没办法,谁让本宫聪慧美貌皆占呢。”慕娴长公主妩媚的一撩搭在腰间的长发,得意的小模样逗得秀安郡主掩唇直笑。
“在宫中的日子是烦闷的很,好不容易出个宫,又有这么多人跟着。”
正服侍着方沉裕更衣的挽馨看着门外那聚集大批的侍卫低声抱怨道。
“那些侍卫与咱们这些下人何干?咱们三人只消护着小姐就好了。”严水月道。
自宋氏母女败落,严水月已领教了方沉裕的手段之毒,如今大小宋氏已皆进了冯家只怕沦落为低等妾婢,母亲还掌握在方沉裕的手中,严水月没了后路,也不敢不忠,几次意欲讨好,但自进宫来方沉裕便不让她近身服侍,今日好容易将她也留在屋中跟着梓澜挽馨两人一起服侍,为表忠心自然也需殷勤些。
“水月,把我头上那只珠花玉簪摘下去,这是皇后娘娘赏我的怎可随便戴出去?更何况如今是要出宫,理应该穿的稍微素净些。”方沉裕道,“我听说你今日冒失的差点将慕娴姨母的青玉花瓶打碎?你头次进宫紧张也就算了,如今都在宫中待了一个月有余,也该冷静下来了。”
“……是。”严水月只得照做。
“你们三个是我的贴身婢女,做什么皆是我的颜面,不可做出格之事,明白么?”方沉裕的话有意无意在敲打严水月。
“奴婢知晓。”三个侍女一起答道。
“走吧。”方沉裕点了点头,主仆四人便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