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惠德皇后则道:“本宫也并非没有想到这屏风上有文章,只是这屏风绣的庞大,且本宫细看过,这花样绣的细致,绣花处倒是并未掺杂什么隐讯。只怕是在屏风上用错了心思。”
方沉裕道:“皇舅母日理万机,今日寿宴又忙活了那么久,自然是没什么心思来看这屏风了,裕儿愚昧,但愿意为皇舅母解忧,皇舅母可否给裕儿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那你就去瞧瞧吧。”惠德皇后道。
方沉裕答了一声“是”便上前细看,前后左右的转了四五圈后方沉裕才突然恍然大悟,指着那绣线边缘的一处对惠德皇后道:“皇舅母请看,这里是否有些蹊跷?”
“嗯?”惠德皇后看向她所指之处。
方沉裕也没什么心思卖关子,待惠德皇后看来便道:“皇后娘娘瞧,这朱雀的边缘似乎被拆开过。”
“如兰。”惠德皇后扬声唤道,如兰应声进了屋中,对皇后福了福身子。
“本宫眼神不好,如兰最善绣活儿,就让如兰替本宫看看吧。”惠德皇后命令道,“如兰,你去帮方小姐瞧瞧看,那朱雀的边缘是否被人拆开过。”
“是。”如兰应下,走到屏风跟前细细看了片刻后道:“方小姐所说的确不错,这朱雀的边缘的确有被拆过线的痕迹。”
“下去吧。”惠德皇后待如兰重新出去后又重新看向方沉裕道:“这绣品上有些拆线的痕迹也是不足为奇,你为何要特意提出来?”
“拆线的痕迹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方沉裕顿了顿,单膝跪地对惠德皇后道:“请娘娘再恕臣女胆大妄为之罪!”
说罢未等惠德皇后反应过来,方沉裕已经毫不犹豫的从发上摘下了一根极为尖锐的发簪,顺着那绣线便刺了下去!
“哇——!”
几只寒鸦停在树叶间大叫着,凉若秋水的夜晚里虽挂着圆月,但寒鸦漆黑的如一道剪影,在阴森森的树林之中喊叫实在有些恐怖。
宫中之人迷信的人并不在少数,这寒鸦的叫声反常的在响彻紫禁城中,显的诡异的很,胆小者更是将大被蒙过头,浑身发抖的默念着阿弥陀佛,屏着呼吸不敢出声。
而此刻这乌鸦喊叫的正欢,一个绝色的女子却将自己的手中的纸张整整齐齐的折叠而起,听到了窗外的叫声,她循声望去,听着乌鸦叫露出一个比哭还要凄婉的笑声,这往日炫丽的桃花目现下却是毫无光彩。她换上一身不染尘世的白衣,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她的身影被月光映在墙上,美的像画一样。
……
“放肆!”惠德皇后拍桌喝道。
“娘娘息怒!”方沉裕冷汗津津的跪倒在地,指着方才被自己割烂的绣线处道:“娘娘请看!”
惠德皇后方才只顾方沉裕竟敢在自己跟前当场亮出利器来,倒是没注意到屏风,在方沉裕的提醒下看向那屏风,这一看却是连惠德皇后都差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