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敲门道:“少爷,朝华郡主已经带到了。”
屋中一个年青的男声传来道:“你退下吧,让她自己进来。”
“是。”那大汉离开前看了方沉裕一眼,那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戏谑,似乎方沉裕跟屋内之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方沉裕倒是无所谓此人的想法,她只是听着那男声有几分熟悉又想不出是谁,但也懒得多想,推门便进了屋中。
门内陈设极为单调,只有一面纸窗和一张染着漆料的竹桌和几个同材质的雕花圈椅,一个儒雅的青年正站在桌前,慢条斯理的提笔在竹桌上写着字。
那青年眉眼不出众,但周身的气派却是无人可比拟的,他身穿一件一尘不染的绘鹤盘扣长褂,头发梳的也是一丝不苟,看起来有些像书院教书的先生。
“原来是龚家的公子,别来无恙。”方沉裕看着眼前之人道。
那青年似是刚刚知道她站在自己跟前一般,将笔搁下,步伐稳重的走到方沉裕的跟前,竟提起长褂的前襟便跪了下去道:“微臣龚旭辉,拜见皇后娘娘。”
方沉裕忙将龚旭辉从地上扶起来,道:“我现在还未嫁给太子,如今的身份也只是个小小的郡主,且前世是我对不住你,若说跪也该是我跪你,快起来。”
故人相见自然是高兴的,然而此刻两人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思。龚旭辉被扶起后便冷笑道:“前世之事只是姓迟的昏庸,竟错信奸妃!若非有您这个贤后费心为他筹谋,只怕这江山早已拱手他人了。”
“不必多说,前世是你我糊涂,竟成了方沁儿和迟桅杨的手下败将。”方沉裕叹气道。
龚旭辉道:“臣听说了皇后娘娘的好计策,略施小计就将宋氏母女俩和方大人给一网打尽。”
“不必叫皇后娘娘,叫我郡主就好。”方沉裕道,“我倒觉得你更是厉害的很,竟能哄得绅国公信了你的话举兵造反,大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在朝中得到这等的要职,这才是好计策。”
“此事果真瞒不过方姑娘。”龚旭辉道。
“若非因我前世害了你一命,否则我早在高宗皇帝跟前揭发你了。”方沉裕道,“不过我知你也定未料到绅国公父子这般心狠手辣,否则你也不会用造假之法来缓和绅国公的发难时间。”
龚旭辉笑道:“我该多谢郡主殿下的不杀之恩。”
方沉裕道:“行了,这些废话现在就别多说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今夜刺杀我的人是谁?”
龚旭辉皱眉道:“这么快?”
方沉裕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龚旭辉犹豫了一下道,“是……德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