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屋中的场景后,梓澜和严水月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皆是脚底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上。
第一个进门的迟桅杨正满面通红的坐在屏风后低头不语,秀安长公主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的无奈,而床上的“方沉裕”正裸露着白皙的肩膀,正不知所措的抱着被子,看着母亲同样是满脸羞红,而地上满地撕碎的布帛和床榻上素白的被褥上皆是鲜红的血迹。
梓澜和严水月:“……”
要不是现在众人皆在,震惊的梓澜真想抚掌称赞她几声。这丫头当真是古灵精怪的很,连这种鬼才点子都想的起来。
不过梓澜下一眼便知晓了她的目的,这刚刚她在门口阻拦时就惹了秀安长公主和迟桅杨生疑,而现在她这衣衫不整的露出肩头,为的便是露出肩头上那块浅浅的胎记以求打消迟桅杨和秀安长公主的怀疑。
见梓澜同样跟了进来,“方沉裕”便尴尬的开口问道:“梓澜!我不是让你跟母亲和小杨哥哥说我睡下了么?你怎么……”说到这她便噤了声,羞涩的咬住了嘴唇。
梓澜反应过来,忙请罪道:“回郡主殿下,是奴婢办事不周,请殿下赎罪!”
她跪地埋着头,然而说是请罪,实际上她却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而秀安长公主的声音则带着笑,对梓澜道:“你这丫头,裕儿来了天癸怎的不直说?这昨日闹了那样大的风波,杨儿担忧的很,见你那模样还以为裕儿是出了什么事,快起来吧。”
“是。”梓澜忍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得意的跟一旁气恼的严水月偷偷的做了个鬼脸。
听了这话屏风后的迟桅杨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便故作自然的咳了咳,道:“罢了,裕儿既然无事,那由表姑母陪着便是了。文全,扶我回去吧。”
门外那同样尴尬的李文全忙答道:“是。”接着太子主仆俩便尴尬的逃出了房中。
迟桅杨和严水月的窘状自然落在了四姑娘的眼中,四姑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满心满眼只有三个字:跟我斗!
她半是撒娇半是难为情的挽着秀安长公主噘着嘴道:“母亲!你干嘛要带太子哥哥来?裕儿虽说与太子哥哥定了亲,可是这事……”
秀安长公主坐在床边,慈爱的安慰女儿道:“裕儿不必担忧,杨儿身为太子不会有什么无礼之想,这床单和衣裤都脏了,你也该让梓澜她们三个替你整理好才是。”
四姑娘暗自撇了撇嘴,心说太子殿下这个觊觎我家嫂子多年的混蛋会没有无礼之想?我呸!
眼看着这“呸”声就要从嘴里冲出来,四姑娘忙一抿嘴,将这字生生的咽下,然而却噎的她咳嗽了两声,她便趁机故作恹恹的道:“那母亲快回去歇息吧,女儿头脑昏沉,让梓澜她们留在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