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灵笑道:“朝华郡主既然心思细巧,这太子又是我大周的贵客,郡主又何必要忌讳与太子?”
方沉裕不卑不亢道:“陛下,朝华技法拙劣,实在是不敢献丑。”
这方沉裕当初深陷和嘉皇后之死事件中,因而这高宗皇帝虽说相信她不曾参与其中,但这心底也有一根刺。
再加上当着这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西凉太子的面,也不好太直白的护着熟悉马术的方沉裕,便含糊道:“朝华虽是马技出众,但病了几日,且朝华一个女儿家,又怎好在太子跟前出丑?”
却听西凉太子不慌不忙,反而抚掌笑道:“这倒是巧了,本宫今日倒也准备了马上之技想要博得陛下一笑,这朝华郡主同本宫竟然想到了一处。”
迟桅杨道:“太子,父皇方才也说了这朝华郡主乃是女儿家,身子又没好全,阁下难不成是要同一个小小的女儿家相比么?若太子赢了众人会说太子胜之不武,太子若输了更是让太子颜面扫地,怎么样恐怕都不合规矩。”
西凉太子则道:“本宫何时说过让郡主同本宫比试?”
方沉裕的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也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见教。”
“既然本宫同郡主想到了一处,这一个人的马上之技再如何精彩,倒也不如两个人不同的技法有趣,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为了博陛下一笑罢了。”
说着他一挥袖子将起身,那迤逦的金袍就随着他的动作被一甩而下到了身后侍从的手中,露出里头一身古怪图案的窄袖衣裳来。
“哦?”高宗皇帝道:“太子兴致不错,不知是有了什么新奇的主意?”
西凉太子笑道:“这法子不难,只是这朝华郡主挑了熟悉的马匹,那定是熟悉这马匹性子的,不知这金尊玉贵的韩少将军可否受累在从本宫所带来的马匹中挑选一匹好马?”
韩若明起身道:“殿下之命,在下自然遵从。”
“好。”西凉太子一拍巴掌,十二个侍从便闻声而来,一人抬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靶子上前,所有的靶子皆没有靶心,且靶子有长有短,那十二个侍从簇拥而立,将所有的靶子接在一处,便成了一个寿字。
然而奇特的却不是这靶子,而是这靶子是以奇特的布匹所编制而成,所有的靶子上头皆用薄如蝉翼的琉璃罩子镶嵌在上头,其中搀着各色的染汁。
玻璃罩子上头接近“寿”字图案的地方都有一道极为细微难以察觉的圆形切口划在上头,若是用箭头正好的射中那圆口,染汁便会将那寿字染成。
若是偏了一分,只怕那染汁便会倾泻而下,将所有的靶子都染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