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倒是谈不上。”
宁小悦喝了喝茶,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面前这位。
“其实今日臣妾来还是有些事情,只是想过来问问皇后娘娘,可是知道现如今这朝廷之上的事情。”
“本宫哪里会知道呢?惠妃若是有什么话想说的话,就快说吧。”
她眼中却是得意了几分,有些不经意的捋了捋额边那几缕头发,“臣妾可是听人说,您的那位父亲,可是被发配到了边疆呢,只不过听说在半路上突然遇见了劫匪,好像连命都没有了,而现如今这朝廷上,但是都在商量着要不要废了您这皇后呢。”
“说完了吗?”
惠妃那原本还有些高傲的脸上,顿时间有些绷不住了,这人怎么反应,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她不应该痛哭流涕吗?可是现在居然表现的这么淡定!
惠妃笑了笑,“臣妾这些话已经说完了,不过也都只是些玩笑话罢了,像是皇后娘娘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受到那些人的影响呢。”
宁小悦看了看她,原本脸上还残留着的一丝笑容,也彻底没有,斗转之间,那杏眸中却满是冰霜一片,“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就走吧,本宫现如今有些乏了,怕是要招待不好你。”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累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一直到这人的声音,完全看不见了,春香,这才对着她啐了一口,“这都是些个什么玩意儿,不就是看着咱们现在……想要落井下石嘛!皇后娘娘,咱们别管她!”
“春香,本宫先回去了,出来站了一会儿,还真就有些乏了呢。”
“娘娘……”
她看着面前的人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春香只觉得这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现如今这宫里面皇后娘娘可以倚仗着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太后已经去了,而宰相也已经流放了,现在恐怕也就只有靠着皇上了。
但是现在皇上已经这么久没有来了……
在夜里,椒香殿似乎显示的格外的安静。
凌晨站在那门口,神色之间有些犹豫,但也只是纠结了一会儿,便轻轻地扣了扣门。
“进来吧。”
从那房内传出了一阵非常微弱的女声,但却是极其的温柔。
他慢慢的将房门打开,便看见此刻的女子正在那等下拿着一方丝帕绣着花,灯光十分的微弱,就这样映射在女子的脸上,看上去十分的柔和。
那光洁而又白皙的脸,就这样专注的看着手中的针线,似乎是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打动得了她。
“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还在刺绣呢?”他慢慢的靠了过去。
宁小悦看了看他,莞尔一笑道:“也不过就是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虽然说是刺绣,但是这功夫可是不到家的。”
他探了探头,却是毫不加掩饰的说道:“怎么会呢?皇后娘娘这绣的两只鸭子简直就是栩栩如生!说下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绣工呢。”
宁小悦突然间有些尴尬的停了停手,“这个不是鸭子,是鸳鸯。”
“啊哈哈哈,其实主要是属下眼拙啦!”
“你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说吧。”
凌晨挠了挠脑袋,正色说道:“属下只是想要来问问皇后娘娘,可否想要出宫呢?现如今这宫里面只怕是……”
“只怕是没有本宫的一席之地了吗?”
她就这么直愣愣的抬起了头来,两人的视线顿时间便交织在了一起。
凌晨有些怔住,这样的她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心疼了,明明心里面非常的伤心,可是在这面上却是表现的如此的坚强。
“属下或许可以带着皇后娘娘远离这宫中。”
宁小悦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多谢你了,不过本宫暂时还没有要出宫的打算。”
“可是现如今朝廷都在讨论着如何罢黜你!”
“罢黜了便罢黜了吧,本宫何时在乎过这些虚名?如果是你想出宫的话,本宫可以向皇上请求。”
凌晨连忙摇了摇头,“不,属下要一直陪着皇后娘娘。”
这人看上去确实是非常的忠心了,只不过她毕竟不是原主,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啊!
不过既然他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便也就留下来吧。
“本宫会护你们周全的。”
“属下……”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啊。”
凌晨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心里面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了房间里,因为放着许多珠宝的原因,整个房间顿时间熠熠生辉。
如同像是往常一样,春香掐着点儿便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那床榻上的人确实一直都没有醒。
她走了过去,看着那只露出一个头来的女子,脸上酡红酡红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皇后娘娘,咱们该起床啦!”
“皇后娘娘?”
……
在喊了好几声之后,这床上的人居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春香这心里面突然间就慌了起来。
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有些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放在了那鼻翼之下,“啊!皇后娘娘!”
居然没有气息了!
春香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一样,明明在昨天的时候看上去还好好的人,怎么在今天早上就没有气了呢?
皇后薨了的消息,顿时间便传遍了宫内。
原本正处理的奏折的轩辕萧,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几乎是直接奔向了椒香殿。
此刻,她似乎还活着一样,就躺在那床上,非常的安静,那脸甚至于比平日里醒着的时候还要娇艳上几分。
“皇上!您可算来了啊!”春香跪在地上不停的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