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而立,阁楼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水波粼粼,游船行于之上,朴素与奢靡,宁静与喧嚣在这里竟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荷叶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蝴蝶纷飞,柳絮如烟,随风而舞。
临湖的酒楼乃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存在,酒楼之中,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皆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无论是谈笑声、叫喊声、又或者是其他声音。在这里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但……
最令人痴迷其中的远不是酒楼之中的装饰亦或者佳肴。而是坐落于酒楼大厅台上的说书人。
这金樽楼的说书人原是个秀才郎,只因后来家道中落,被逼无奈。
这才丢弃读书人的清高自负,来这做个说书人。偏生他对其极具天赋。
酒楼之中无论是食客还是小二皆倾倒与这位说书人的说话风格,这也成就了金樽楼和他自己。
所以……
今日他又会带来怎样的新鲜故事来博得众人一笑。
瞧那说书人缓缓地将右手上折扇轻轻一关,随即将手中的折扇一放,众人的眼神紧跟着他手上的动作。
反观他倒是不紧不慢,像是故意调动众人的好奇心,良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整个大堂之上。
醒木一拍,众人皆正襟危坐,生怕错过哪个环节。
要知道金樽楼有一铁律,故事只讲一次,有缘便见,无缘强求不得。
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规矩就是规矩。
所以说呀!这大部分的人来这不是来用膳,而是专门来听这说书人的故事。
抬眼看过去,他再次拿起折扇,轻轻一挥,将其展开,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话说昨日在这个月色清朗的午夜,一女子乔装打扮,入狗洞,潜太子府。”
“女子深夜潜太子府,所为何事?是贪财?还是仇杀?”……
抑扬顿挫的腔调像是故意吊住众人的胃口,迟迟不肯说出下半句。
众人皆竖起耳朵,就怕一不小心遗漏了重点。那人眼神一转,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扇。
继而缓缓开口道:“然则皆枉矣,那女子轻车熟路,摸入太子殿下的浴池房里。”
“隐约之间瞧见太子殿下那白皙且宽广的后背,线条分明的腹部。”
“和诱人犯罪的喉结,以及风情万种的眼眸,便随间失去神采……”
“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缓缓将罪恶的手,伸向太子殿下……”
台下的女子们一脸紧张之色,芊芊素手揉拧着手帕,生怕她玷污了她们的人间绝色。
反观男子们则一脸兴奋的模样,对于接下来的剧情他们着实期待不已。
但……
文人墨客,却一脸的反感,对这般有伤风俗之事,他们是嗤之以鼻。
身为女子却做出如此荒诞之事情,无半分廉耻之心,毫无教养。
瞥眼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对此甚是满意。
接着开口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殿下突然转过身来,吓得那女子一激灵,跌落在太子殿下怀里。”
顿时间,场面一度哗然,有愤懑不平者,有唏嘘快活者,更有提笔作诗辱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