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不会又得了什么风流病了吧?”轩辕炎冥鄙夷地说。
“这回不是了,”魏公公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怪犬子不学好,前儿……前儿被皇后娘娘教训了一顿,当时只是出了点血,回家后想必是沾了水,半夜就发起高烧来……郎中也请了三四个,个个都说难好了,怕是破伤风了。”
轩辕炎冥一愣,教训一顿了?心里又解气又置疑:“你养子是敬事房的太监,他如何又跑到丑后的面前去?再说了,她一个瘫子,能把他打了?”
魏苟哭笑不得,将当时的情形略略地说了说,未了道:“这事不怪皇后娘娘,怨犬子胡作非为四处惹事……等他好了,奴才一定好好管教。”
“是该好好管教管教,”轩辕炎冥冷冷地说:“若不是看在你这张老脸的份上,朕早让他死上十回八回了。”
魏苟的冷汗终于下来了。
“皇上请恕罪,皇上请恕罪……可昨儿,昨儿犬子又好多了。”
“起死回生了?”
“小安子是专给皇后娘娘那儿送米面蔬菜的,他多了一句嘴,娘娘慈悲,让小安子捎了一包药给奴才,奴才照着娘娘的吩咐给犬子敷上后,后半夜就退烧了。”
“哼,这丑八怪被你们说得越来越神了。”
“皇后娘娘她……”
“少在朕面前提她!滚起来吧,快去将无根道长请进来。”
魏总管出去不久,很快领进来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穿着一袭破旧的玄色道袍,衣襟上沾满尘土,一顶已看不出底色的道帽歪歪地扣在尖长的脑袋瓜上,模样嘛,实在不敢恭维,长得如过街老鼠一般,三角眼,倒悬眉,耷拉嘴,外加上一张叫驴一样长的面孔,没有一丝肉彩,好象是一具沙漠上风干的干尸。
轩辕炎冥破例地迎到了门口,阴郁的脸上堆砌着一丝僵硬的笑容:“道长,近来可好?”
老道长也不行君臣之礼,只是打了个稽首,唱了个喏,笑着回答:“好好,皇上可好?”
“赐坐,上茶。”
做好该做的事后,魏总管识相地走出去,守在紧闭的门外。
“皇上,贫道昨日才赶回京城,没赶上大婚盛时,实为憾事,”老道长眯起老鼠眼,抚着稀疏的山羊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轩辕炎冥,许久,摇了摇头,说:“皇上,是采集阴气之举不顺吗?皇上的脸色反比上回见面时更乏光彩。”
唉!轩辕炎冥叹了一口气,将状况大致说了说,最后皱着眉峰道:“真是出鬼了,竟然遇上这样蹊跷的事情。”
其实,老道长在回京的路上就听到了传闻了,说皇上把新后克成了一个丑八怪。
惯会装神弄鬼的老道长,他当然不信这种传闻,但在皇上面前又不可以揭穿,那样的话,自己如何在皇上跟前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