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嬷嬷们都说,怀胎的女人情绪经不得大起大落,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饶过梅妃娘娘吧。”
媚妃知道,轩辕炎冥一直在怀疑梅妃腹中胎儿的来历,曾数次秘密地将稳婆召至龙清宫细问替梅妃查体的细节。后宫被临幸的女人多如星辰,这么多年了,为何单是梅妃中了这大奖?
提起胎儿,就等于揭开轩辕炎冥敏感的伤处。
“起来,朕还没说要处置她吧?”
媚妃一愣,好失落,原以为,经过这么一番连环表演,轩辕炎冥很可能会将梅妃打入冷宫。因为,轩辕炎冥最恨嫔妃们在背后议论朝政与猜测皇上的心思。
尤其是被猜中的,下场一般来说都很惨。
何况,还涉及到胎儿之事呢。
媚妃也看不懂轩辕炎冥了。
从龙清宫出来,媚妃表情平和,心里却没着没落的。站在四通八达的巷口,突然间,媚妃很想去看看濒临死亡的皇后娘娘,她,只是个凡人,当然没忘记那“马桶盖”之辱。
转念又一想,这大白天公然去月辉宫似乎太招眼,还是等天黑人静的时候再去好了。
让媚妃看不懂的,还在后面呢。
媚妃刚跨出龙清宫的宫门,轩辕炎冥便一下站了起来,比死人还惨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薄薄的一字唇上似乎被哪个宠妃抹上了香脂,阴幽深邃的眸底里,迅疾地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来人,更衣!”
低哑阴沉的嗓音,异样的表情,让刚送客回来的魏总管吓了一跳。
“皇上……”
正是临近正午,日头当空,虽是初夏节气,却有几分炎热,宫门外,那只掉了毛没了牙瞎了眼的老狗奴奴,此刻正躺在老梧桐树下,气咻咻地伸着腥红的长舌在喘气呢,口水流了一地。这个时候,皇上不休息要上哪去?
“怎么,朕说的话你都听不懂了?”
浓黑的眉锋一睃,细长的凤眸便高高的悬起,阴鸷之气扑面而来。
魏总管也看不懂了。媚妃在龙清宫呆了这许久,皇上应该是圣心大悦啊,为何又是这样一付神情?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魏总管有些心慌,也顾不上叫小的们了,自个亲自上阵,服侍轩辕炎冥更衣。
换上出行的冠袍,轩辕炎冥接过小太监手中捧着的绢扇,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魏总管抱着拂尘紧随其后,一面吩咐值班太监赶紧去准备代步的龙辇,一面小心翼翼地请旨:“皇上,移驾何处?”
轩辕炎冥啪地甩开了绢扇,优雅地扇了两下,冷睨地看了看魏总管,说:“魏公公,你不觉得朕得去看看作配中宫的皇后娘娘?”
什么,皇上要去冷宫看皇后?
这太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