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羽兄,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你不会武功。”
嘿嘿。
暮羽不再回答,干笑了两声,开门出去。
却说媚妃不忘“使命”,在两个老宫婢的搀扶下,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步入了这座让她很是恐慌的月辉宫。
进宫这几年,月辉宫发生的诸多诡异之事,媚妃一一都知情,可她从未到过这个地方,连宫门前也不曾涉足。
宫门到正殿,大约有一箭之地,连接两端的,是一条用采自云南的青石料辅就而成的小甬道,因年代久远,石板上已被染上岁月的痕迹,玉泽尽失,夜晚看去,就象一条灰色的带子。小甬道两侧,是两处面积不小的花园。原以为,月辉宫已荒废了多年,大概如荒坟般一样凄凉了吧?谁知,展现在眼前的是,满目的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左边是花卉草木,右边搭着几个瓜绷架,夜里虽看得不是很清晰,不知种的是什么,但架上垂挂下来的牵藤,不时地伸到人的面前,弥漫着一股清香味,沁人心脾。
这丑后,看来还真不简单,换上别人,能将就地活下去就算不错了,可她,竟将一处闹鬼的冷宫变成了人间乐土。
步上浅浅的几级玉石台阶,迎接她们的是,长廊上几盏高挂的宫灯。这几盏宫灯大约也是旧主人遗留下来的旧物,蒙在外面的灯罩纸已褪色破损,孱弱的蜡烛点在里头,禁不起夜风的调戏,火苗四处躲闪。原先鲜红的灯笼纸已变成了灰白色,莹黄的灯光经过列列作响的白纸这么一过滤,落下满地的惨白……
“娘娘……这月辉宫,果如大伙说的,充满着鬼气,你看,”一嬷嬷指着零落地挂着几盏宫灯的长廊:“白花花阴森森的,就好似在办丧事,看着怪瘆人的。”
媚妃正有同感,却不想在下人面前丢份,她扮出一付从容不迫的神态,浅浅一笑,道:“疑神疑鬼的,其实都是你们心里在做怪……好了,去向皇后娘娘通报吧。”
“报”字刚吐出香口,咣当一声,炸响。屋檐底下的蝙蝠,遭此惊动,争先恐后地从巢洞里飞了出来,翅膀的扑打声,越发增添了几分诡谲之气。
“天哪,这……这是啥动静,不会是那女鬼出来了吧?”
媚妃也吓得花容失色,玉腿似有承载不住身重的危险。
“唉,住在这个鬼地方,不被苦死,也要被吓死!”嬷嬷也吓得够呛,却也不敢丢下主子撒丫子开溜。
这时,一个略显焦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哪来的女鬼呀,是风把一扇破门给吹倒了。”
媚妃定睛一看,接出来的这个女人,是皇后带进宫的奶娘。“是冯妈啊?皇后娘娘好一些了吗?”
刚被绿儿强行唤醒的冯妈也没心思行宫中大礼了,只是随意地向媚妃道了个万福,带着哭声回道:“回娘娘的话,我家小姐着实不好呢,这不,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咋喊也喊不醒。这会儿看去更不好了,手脚冰凉,连脸色也变得青灰色了……媚妃娘娘,奴婢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您了!”
心里却在无时不刻地咒骂冯昕宇:这个混帐东西,不亏是花心贼的儿子,没心没肺的,眼见得小姐的身体越来越糟,他竟然扔下小姐开溜了。跟绿儿说是去请师傅,可谁知道兔崽子是揣着啥样的心思?说不定小兔崽子巴不得二小姐早死了呢,省得搅了他和三小姐的婚姻……哼,假如兔崽子真是这样无情无义,老娘我头一个不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