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小姐上午说出那句:我让你看一场很好玩的戏!冯妈的心就一直紧紧地揪着。二小姐己不是先前的那个弱软的小姐了,现在的她,仿佛多了几个肥胆,仿佛有了男人的野心。瞧她近来做出的事情,冯妈一想起来便毛骨悚然!
“小姐,天快黑了,进屋去罢?”冯妈不停地用各种理由劝夏璃韵回屋去。
困在屋里头,小姐总不能扒开屋顶飞出去吧?
夏璃韵倚着廊柱坐在长廊上,一边嗑着松子仁,一边饶有意趣地看着院子里那一群侍卫。
“小姐……”
“冯妈你真烦,俺又不是猪,吃了就睡呀?”夏璃韵嗔怪道,将手中的一把松子仁往冯妈的手中一塞,指着那几个赤膊摔跤的侍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你看,那个手臂上全是毛,他的样子像不像黑猩猩?嘻嘻,瞧他们笨拙的,跟狗熊怕是近亲吧?”
冯妈听不懂这“黑猩猩”“近亲”是啥玩意,但经小姐的嘴里说出,再看小姐说这话的表情,冯妈猜到,这一定不会是好话。
“好小姐啊,莫胡说,隔墙有耳……这些侍卫都来自皇上的身边,一旦被他们听去传到皇上的耳里,那……”
“那什么?他们长成那样,还怪我说啊?传到皇上那里?那又怎样,轩辕炎冥还能不许姑奶奶我说话啊?切!”
“小姐,小声小声,你看那些侍卫都朝这头看过来了。”
“看过来就看过来,”夏璃韵一拍廊柱,那左脸便涨红了,声音的频率增高了几度:“姑奶奶不就是长了张鬼脸吗?要看?今儿免费!”
夏璃韵错会了冯妈的用意。
“小姐,奴婢不是这意思……”
夏璃韵余怒未消,对自己脸上的这层“鬼皮”早己深恶痛绝,她摸了一把粗糙得如得了麻风病似的右脸,心里便恨起了冯昕宇!敢情这“鬼脸”不是长在他的身上,他不着急。每次问起,冯昕宇总是说稍安匆躁,总说缓缓……缓他个大头!
“什么一意思二思的?冯妈,告诉你家那个小兔崽子,让他赶紧把这张鬼脸给我拿掉!再找借口往后拖,姑奶奶准把这张脸安到他头上去!”
“好好好,奴婢一定跟小兔崽子说,让他赶紧的,把小姐天仙般的容貌给治回来,”冯妈低声下气地哄着,心里却一直有个疑窦,自家的小兔崽子,他还有这等本事?
夏璃韵是个生气生得快,消气也消得快的人,转眼,她又象没事人一般地拿那群侍卫取笑了。
“绿儿、青儿,你们看,那个坐在树下的人,象不象一只风干的老母猴?”
绿儿和青儿蹲在地上逗着球球玩呢,见小姐叫,忙直起身子看,刚看了一眼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真像,真像!”
冯妈也睁大老花眼,凝神找了半天,只见那棵老古槐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手脚细长的侍卫,这侍卫一会儿挠挠后背,一会儿又抓抓脸,再过一会儿又摘下一片树叶塞进嘴里猛嚼……“没错,一只抓耳挠腮的瘦猴。”说着,冯妈也偷偷地笑了。
长廊里的笑声,引得侍卫们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活,直愣愣地往这边看。
冯妈紧张了:“小姐,咱们进屋……侍卫们又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