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修染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荆棘之中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将皇后的话给截下了?”轩辕炎冥笑了笑,竟然主动地转移了话题:“魏太监在月辉宫还好吧?他呀,在宫中活了近四十年,可仍然弄不懂,什么时候敢什么时候不敢这之间的关系。”
这个时候,修染只有低头与战兢的份了。
这个时候,修染才明白,轩辕炎冥前面的一切铺垫,只为这最后的一句话。
轩辕炎冥既在点醒,也在示意,更在警告。
他在告诉修染,轩辕炎冥才是修染真正的,唯一的主子!在这样的主子面前,千万别玩花样,要赤胆忠心,要忠贞不二,尤其是,千万别为了别的什么人什么事而做出“不敢”的事情来,那样的话,下场很惨,就象魏总管。
“还有,修染,你想想,她昨日午后刚说了那番不知羞耻的话,夜里便出现那样的事情,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关联吗?”轩辕炎冥说着这几句话,神情变得很落寞,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媚妃怎么样了?”
“皇上,卑职派人过去看看?”
“算了,”轩辕炎冥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朕累了。”
“卑职告退。”
修染也不知如何回到月辉宫的,可等待他的,还有一场胶着的相恃。
走上甬道,正想往西边的偏殿去,一声轻呼让他停住了脚步。
“修修染染同志!”
先前听着有一丝亲近,此刻听去,就似催命的战鼓。
修染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地走上台阶:“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夏璃韵坐在长廊上,愈逼愈近的暑气将她的脸染成鲜红色。剪成平眉的留海沾着汗水,服贴地粘在额头上……“吩咐不敢,本宫要向修染将军请个假。”
请假?侍立在身后的冯妈吓了一跳,手中摇个不停地扇子,举在半空中,仿佛被定了形似的。
冯妈扯了扯夏璃韵的袖子,这是主仆俩私下约定的暗号。夏璃韵一旦在人前说出或做出不合时宜的话或事来,冯妈就如此这般。
这约定今天刚生效呢,夏璃韵便忘在脑后了,她不耐烦地甩了一个宽袖,皱着眉又说:“准不准也得有个回话吧?”
修染回过神,在台阶上站住了,日头从他的头顶下罩了下来,将他的身影倒映在台阶上,修染一拱手,面皮紧绷着,没有一丝笑容。“请娘娘恕罪,卑职不知该如何回话。”
修染极力让自己变得冷漠些,更冷漠些。从龙清宫出来,修染一路想着,为了皇后娘娘的个人安全,也为了少引起皇上的怀疑。自己,在皇后面前,一定要保持距离,绝不能让别人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