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炎冥猛地一个转身,死死地盯着蒙了面纱的面孔,冷笑道:“娘娘真是忧国忧民啊……你放心,轩辕乾天那个老贼很快就要打到京城来了,你终于可以乐开怀了。”
妇人发出一声哀呜:“皇上!你何必还要这般刺哀家的心哪,皇上啥时候才能懂得哀家的这一片苦心啊……”
“朕这辈子都不会懂!”轩辕炎冥转身就走:“娘娘好生将养身子吧,朕若还活着,改日再来望候。”
撂下话,轩辕炎冥一甩龙袍,走进了漆黑的地道。
每回来见这位妇人,轩辕炎冥的心情都很复杂,既愤怒又心疼更痛恨!昨日为了那封节节败退的奏报曾来见过这妇人,当时一肚子的火,轩辕炎冥劈头盖脑连讽带刺地挖苦了她一通,回到凌霄院后,轩辕炎冥又有些后悔,觉得那妇人有些无辜,她在这场战火中,又能承担多大的责任?可是,轩辕炎冥弄不懂自己,为何一见到她,心里的火又压不住了呢?
坐在长案后,轩辕炎冥无心批奏折了,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夏璃韵时谐时正的笑容,皇后啊,你现在到哪了?朕得谢谢你啊,在这关键时刻,唯有皇后你站出来为朕分劳,不管事情会演变成啥样,皇后你可得好好地回到朕的身边哪……
轩辕炎冥默念着,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
此时,夏璃韵一行又遇上了什么呢?
太阳,从树梢上穿过,静静地浮在头顶。澄蓝静碧的苍穹上,悠然地飘浮着几缕蚕丝般的云絮,它们变幻着形状,移动着位置,令人滋生起无尽的遐思和想像……一抹透着笑意的太阳光给云丝缀上了金色的蕾丝花边,纯美中显得妖娆与富丽……
“没想到,山间的天空,比在皇宫里看到的景色更是诱人。连山峰,都特别的青翠和俊秀。”夏璃韵从小小的车窗里望出去,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子不停地大幅度地摇晃着,一会儿被抛向车顶,一会儿又被甩向左右,没一刻安稳。
死命地抓着扶杠的秦寿儿,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钻出嗓子了,喘着大气说:“二……二哥,咱们……咱们这是要上哪啊?看情形,咱们……咱们这是往大山里奔哪,山里头我呆怕了,再也不想进那旮旯里……二哥,我不想随你去了,我想回京城去……”
方正不在车内,在外头赶着车呢,秦寿儿胆大多了,一路上咕哝个不停。
一开始,夏璃韵没心思听他胡说,可听到最后,她烦了,伸手就扭住秦寿儿的腮帮子,骂道:“再嚷,姑奶奶拔了你的牙!”
“哎哟哟,”秦寿儿叫起疼来:“皇后娘娘的手好重,比那个方小厮还重……饶命,娘娘饶命……”
绿儿斜了秦寿儿一眼,轻蔑地说:“真不像个男人,就知道叫苦。你看看方大哥,人家一路餐风饮露地赶着车,还得安排打点一切,人家咋不见喊苦?”
“绿儿姑娘,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瞧出来了,那姓方的喜欢你,瞧他的那个眼神,本小爷就知道他在想啥。”
绿儿脸一红,怯怯地看了看扭头朝外看风景的夏璃韵,轻轻地骂了一声:“放屁!胡说八道的……”
秦寿儿嘻皮笑脸地在绿儿的脸上摸了一把:“嘻嘻,女娃子害羞是最美的景致,尤其是出身良家的女子。青楼女子的害臊,那是装出来的,她们哪还有害羞之心哪?千人骑万人上的?早练出来了。”
啊?绿儿一个闪身躲避,咬着牙发狠道:“臭流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绿儿双手捂起了耳朵,挤到夏璃韵的身边去。
夏璃韵转过身子,从包袱里拿出一截布绳,对绿儿说:“摁住他的手脚……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不拴着他,他就不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