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露菜色衣衫褴缕,非人非鬼的人上前一大步,猛地推了一下夏璃韵,喝道:“啥你们你们的?你们不会是那叛军的细作吧?”
“喂,你……你对我家主子客气些……”绿儿急了,也上前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扯着脖子怒道:“对叛军的细作客气?滚你的!”
“你才是叛军的细作呢,长着一双狗眼看不清人哪?”文静的绿儿也开口骂人了。
听见对方不住地提“叛军”两字,夏璃韵笑了,这,肯定是修染的部下了。
她头一昂:“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修染!”
“啥?你这个细作还真不怕死啊,竟敢胡乱叫喊我们修将军的名讳?”
“我不仅敢叫他的名字,还敢给他取外号呢,”夏璃韵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捅了捅那兵士戴歪的帽沿:“不信?你去回禀你们的主帅,去问问他,他是不是叫修修染染,或是,修同志,侍卫长同志?”
那人疑惑地看了一眼毫无惧色且嬉笑着的夏璃韵,对身边的一个小个子兵士耳语了几句。
小个子兵卒扭身就往后面的树林跑去。
“我希望你收起你的破刀破剑,再这样指向我,到时候修修染染饶不了你!”夏璃韵顾自地在草地上坐下,跑了一上午,夏璃韵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开唱空城计。
“就是,”绿儿白了那伙人一眼,也在夏璃韵的身边坐下,像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来,递给夏璃韵:“二少爷,用这个垫垫饥吧?看他们一个个像个叫花子似的,想必也吃不上啥好东西。”
夏璃韵剥开外面的包装纸,啊地一声,用手肘推了推绿儿,赞道:“卤鸡腿啊?你从哪来弄来的?”
“临上车的时候方大哥悄悄地塞给我的,说是下站还不知停在哪呢,也不知啥时候能用上饭,让奴才揣着,以备主子不时之需。”
夏璃韵点了点头:“这方子啊,确实是个有心人,他的心思,比女孩子还细。”又跟绿儿开了句玩笑:“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女孩,给给方子当媳妇。”
绿儿脸一红,扭过头去,狠拨了一把草,好似要用草来编织什么玩意,其实,绿儿的心里跟滚开水锅似的,噗噗地闹腾个不停,眼前,晃动着方正那张细长的面孔,细长的眉眼,他那敏捷而凌厉的拳脚,回响的,是方正体贴呵护的言语,是他温情而细致的关怀……
夏璃韵将绿儿的一切皆摄在眼底里,笑了一句:“等回去后,俺给他作主,给方子找个好女孩。”
说着,举着鸡腿便要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