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容出了月子,忠湛又提起了去北地的事,秦道川上报了兵部,批了之后,忠湛就领着秦百、秦战和秦刚坐着车去了北地。
临出发的时候,秦道川与他在书房谈了许久,也告诉了他忠淇偷娶长公主的事。忠湛顿了许久,才说道:“没想到如此老实的四弟也会做出这样——让人惊讶的事。”
秦道川说道:“此事忠源都未必知道,贵妃娘娘的意思,在太子登基之前,不宜声张。”
忠湛心想,何止是不能声张,是不能让人知晓好吧,幸好有母亲“珠玉”在前,大家见怪不怪。不然,这一出一出的,心都在胸口里待不安稳。
因为忠淇在北地守了多年,朝廷已授了中郎将的职,相比忠湛除了一个世子位,在军中并无实职,秦道川没有点明,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心中总有一股火苗,想要寻回些什么。
待他走后,慧容在请安的时候,不经意间问道:“婆婆,公公以往常在北地时,您是如何渡日的?”
若舒听了,心说我每日忙活的事情多了,但回想起来,如繁华过境,竟没留下什么痕迹,秦道川现在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受到她所做的那些事的影响,回道:“那时,好像不是在怀胎,就是在坐月子,也没空多想。”
慧容走后,若舒却陷入了沉默,那时,杜若远每日必有一封信来,无大事就写小事,让她坐在府里,却将外面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自己强行将他留在了青州,去年却未回去看过他,果真不太仗义。
念头一起,便压制不住,所以,娴珂一在她面前提出要去青州,她便答应了。
喜出望外的娴珂,多了句嘴,“其实我只是想吃青州的秧李和桑葚了。”
若舒接道:“你就是肖想旁的,那里也没有。”
娴珂抿了抿嘴,难得的没再接话。
秦道川听到若舒要亲自陪着娴珂去青州,说道:“要她低调些就是,何必亲自押解?”
若舒说道:“去年就因为耽误了,没去成,我也想回去看看。”
秦道川说道:“也是,去年我也未去成,你替我向几位老人家赔个罪吧。”
若舒知道他现在除了京郊哪也不能去,说道:“待明年,太子进学,你怕是每日都要耗在宫里了。”自从得知自家与贵妃娘娘的关系后,再也没听到秦道川在耳边诉苦。也介于这种关系,若舒也再没有拿贵妃娘娘打趣。
出发那日,秦道川依旧低调地送到了十里长亭,见若舒一派坦然,凑近说道:“总觉得你心里没我,每次分别,都不曾在你眼中看到过伤感。”
若舒无奈地说道:“你看看我头上的白发,再回去照照镜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伤感的?”
秦道川说了句,“早去早回。”就再没多话。
车往前走后,若舒从车后的车窗中,看到秦道川依旧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车渐渐远去,许久许久,仍旧能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身影。
若舒回头望着,在心中自我解围道:“他对我至情至义,我不能忘恩负义,答应常去看他的,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