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飞努力睁开双眼,如烟看着她迷蒙的神情,接着说道:“姑爷已经起身,去前院洗漱了。小姐快起吧,请安的时辰到了。”
赵雪飞纳闷地问道:“给谁请安?”
如烟轻声说道:“昨日拜堂的时候,堂上坐着一位夫人,说是姑父的义母。方才姑父走时吩咐,说千万不能误了时辰。”
赵雪飞一听,赶紧坐了起来,身体的不适却是不能说的,洗漱之后,刚换好衣衫,忠源就走了进来,见她已经妆扮一新,显然已准备好。说了句,“走吧。”却未等她,转身走了出去。
赵雪飞默默跟在后面,内心却波云翻滚,义母,那岂不是青衫公子的母亲?
两个人来到正堂,赵雪飞偷偷瞧了一眼,堂上正坐的妇人身量不高,身形却玲珑有致,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长得不是十分美艳,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整个人说不上雍容华贵,却有一种凛冽之气。
身旁的丈夫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变了模样,眉眼十分顺。
两个人跪在蒲团上,先是忠源敬茶,若舒接过,轻饮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如愿以偿的忠源。从婢女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个丝制的红荷包递给了他,忠源十分意外,说道:“母亲,我也有么?”
若舒微微俯下身,“从今日起,就算是大人了。”
忠源说道:“谢母亲。”
一直用余光观察这些的赵雪飞,也感受到了他们母子之间的亲昵。
接着,赵雪飞恭敬地递了茶来,“母亲,喝茶。”
若舒一直听慧容叫自己婆婆,突然听到另一个媳妇叫自己母亲,不由得翘了翘嘴角,接过茶,饮过之后,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婢女端着若舒给的见面礼送到了赵雪飞面前,赵雪飞一眼扫过,打开的盒子里,是一整套的首饰。
“听说你规矩极好?既如此,我这个儿子就交托给你照顾了。”若舒问道。此话一出,忠源顿时明白了母亲话中的含义,却不敢出言相护。
赵雪飞低头回道:“是。”
若舒接着说道:“他这些年在外面,虽说衣食有人照顾,但仍是让我与他父亲牵挂。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亲,又是个有些门第的王府贵女,想必会让我们老两口稍安些心吧。”
忠源听了,赶紧抬头求着饶,若舒扫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又看了一眼一直低垂着头的新媳妇,说道:“罢了,起来吧。”
两个人起身后,刚刚落座,忠漓就匆匆而来,先是向若舒告罪道:“母亲,收了封急信,孩儿来晚了。”
若舒说道:“先去给哥嫂敬茶吧。”
忠漓轻笑着来到忠源和赵雪飞的面前,接过婢女递过的茶,“请兄长喝茶。”待忠源接过之后,又向着赵雪飞说道:“请嫂嫂喝茶。”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意。
赵雪飞不敢坏了规矩,赶紧接过,要如烟将见面礼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