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说道:“天家权谋,祖上见识过,也没讨得什么好。”
忠源回道:“小婿受教。”
崇王突然转了话题,问道:“你义母走了么?”
忠源回道:“尚未,说是北郡如今正是气候最好的时候,她再住住。”
崇王看着旁边沉默的长女,“既如此,你就好好敬孝,千万别丢了脸面。”
赵雪飞起身回道:“是,父亲。”
忠源又说道:“义母身体娇弱,为了小婿的婚事,远到而来,故而有些疲累,雪飞每每前去请安,都不得见,却仍旧常去,也是难为她了。”
崇王听了,心里颇为受用,说道:“晨昏定省,本就是做媳妇的本份。”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就到了吃饭的时候,酒席间,就算崇王府里今日刻意摆了排场,但忠源却毫不露怯,反倒比在坐的任何人都自如,待到席散,崇王看他的眼光明显有了变化。
饮茶时说道:“待日后有机会,将这正八品的学监之位升上一升,也不是没有可能。”
忠源似十分惊喜,高兴地说道:“那小婿就在此谢过岳父的提携之恩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饮了些酒,忠源并未骑马,而是与赵雪飞一同坐了马车。赵雪飞突然说道:“父亲之言,切莫当真,他帮不了你。”
忠源说道:“岳父一片好意,做小辈的自当心怀感恩。”
赵雪飞又说道:“你今日出手也太大方了些。”
忠源笑道:“夫人是心疼了?”
赵雪飞说道:“我是怕你日后麻烦不断。”
忠源说道:“夫人放心,为夫不怕。”
赵雪飞说道:“你义母若是知道你在外如此诋毁于她,会轻易放过你么?”
忠源说道:“她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赵雪飞说道:“她对我有成见。”
忠源说道:“她是不舍得我受委屈。”
赵雪飞听了,不服气地说道:“我哪里敢委屈你?”
忠源说道:“你若是见过她在父亲面前的模样,你就不会在意了。”
赵雪飞说道:“如此说来,就算我在你面前放肆一些,你也会因家传而不介意了?”
忠源拉起她的手,放在手里摩搓着,“我与父亲性子不同,恐怕容不得你太放肆。不过,若是在床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雪飞抿着嘴,死命想挣回自己的手,却都徒劳无功。
忠源也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车停,才松了手,径直下了车。
晚间,难得地回早了些,却一本正经地对赵雪飞说道:“从明日起,内宅就交给你,帐本和钥匙我都带了来,其余的琐事,你明日去问管家便可。”
赵雪飞也没推辞,接过帐本和钥匙,转身就锁在了自己身后的柜了里。再转身,看到忠源一脸的笑意,就干脆站在那里,等着他打趣,谁知忠源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在她面前伸直了手臂,赵雪飞略一迟疑,走上前去,为他脱去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