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皱着眉,无奈地看着她,“糊涂了,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娴珂头一偏,“不告诉您。”
秦道川不打算深究,正如他方才所说的那样,只要娴珂自己喜欢,什么都好。他笃定这样的女儿,难有男儿不会动心。
只是,最后还得过他这一关,细心呵护出来的女儿,岂能让人轻易得去。
虽然心中因为三皇子方才的话起了惊涛骇浪,但秦道川并不打算惊吓到娴珂,只是苦于这次一点消息都不能送出去,若舒怕是不得知,没有理应外合,娴珂如何脱身?
事关自己心爱女儿的终身,一向淡定自若的秦道川再也静不下来,半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坐起,披起衣就去了右院。在外面守夜的秦南见了,赶忙跟了上去,见将军直奔右院,料想他是想念夫人,虽然里面空无一人,却并没跟进去,只守在右院的门口。
秦道川在右院里仔细地搜寻了许久,无一处有松动的迹象。站在院中思索良久,推开右院的偏门,又去了马房。
若舒离开数月,与右院紧闭的门窗相比,这里灰尘更甚,秦道川每走一步,都能看到月光下自己的脚印,先是搜寻了马厩,无果;后又沿着院墙一阵摸索,依旧无果;仔细搜了杂房,还是无果。眼光终于定在了两个车夫居住的厢房内。
进去后,这里简单得到了极致,连床上的被褥都收在了柜子里,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木板床和一桌两椅。
秦道川不打算遗漏一处,从门口开始搜寻,一寸一寸都细细摸过推过,可惜将所有的地方都摸了个遍,就连柜子里的东西都被他翻了出来,仍旧一无所获。
站在屋中央,又环顾了一遍,发现除了床底,再无遗漏。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杜若远的身影,这个从不扬起脸看人,低调得过份的朝廷一品大员,心甘情愿地臣服在自己妻子脚下。这样隐忍之人,会如何做这件事呢?
最后决定搬开两个床铺,试上一试。果不其然,在最不好搬动的那个床铺角落里,有一块松动的木板,搬开一看,却发现是后补上的,原来那块因为潮湿有些腐损。叹了口气,决定放弃。
刚站起身,嗤笑了声,这样才符合他的作为不是么?颇费周折地将底下的那块烂木板搬开后,一个只容一个人大小的坑洞出现在眼前。
心中狐疑多年,却从未真正想去应验的想法终于变成事实。秦道川感叹自己妻子城府之深,上次宁王围府,她那般泰然自若,却又时晴时雨,自己就应该猜到。
这样的事,她竟连忠澜也未告诉。
秦道川不住地摇着头,正准备往下跳,却又改变了主意,转头去将守在右院门口的秦南叫了过来。
秦南睁大眼睛看着底下的坑洞,轻声说道:“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秦道川没有说话,秦南立马住了嘴,“将军,让我先去探探。”
秦道川轻声说道:“若是外面有守兵,立刻退回来。”
秦南回道:“是。”
秦道川守在坑洞口,感觉时间过得极慢,忍不住趴在地上,好听些动静。
感觉起码将近半个时辰,屋外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应该快天亮了。坑洞里终于有了动静,秦道川仔细听着,感觉只有一个人的呼吸,而且十分熟悉,松了口气。
秦南慢慢爬上来,说道:“坑洞里很干净,想必常年都在用,但只能容一人通过。外面那处宅院现在也是空的,但里面一应俱全,想是经常有人居住。我整个转了一圈,出不去,外面巡游的人就没停过。”
秦道川说道:“意料之中,不只这座宅院,周围的居民都被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