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踱着步,“这倒是件难事。”
若舒问道:“在你眼里,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物?”
忠源回头看着母亲,猜不透她的真实意图。但母亲相问,不能不答,“低调温顺得过份。我在宫中多年,虽然有些课程大家是一起上的,但他从始至终都未越过两个哥哥。”
“你在他眼中可看到过野心?”若舒问道。
忠源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一双眼眸,宛如深潭,却始终带笑,就连对宫中的奴婢,也是和言悦色。”
“那就是个伪君子啰!”若舒不客气地说道。
“那倒不至于,谦谦君子,说当初的他,也不为过。”忠源见母亲似有误解,赶紧解释。
“越是这样的人,想要什么,轻易不会失手。”若舒握紧了手里的笔。
“强扭的瓜不甜,他如此聪慧,必然明白。只要娴珂明言拒绝,他应当会知难而退。”忠源猜测道。
若舒则摇了摇头,“若是以往,恐怕会如此,但他现在决意相争,这样强大而无形的助力,岂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你不是刚强扭过瓜么?”
忠源沉默了,他自己做得心安理得,但涉及到自己的妹妹,又另当别论了。“他岂能与我相比,赵氏嫁予我,后宅不会有一丝委屈。娴珂嫁入宫中,日后明枪暗剑,终日不得松懈。”牵强的为自己辨白着。
若舒哪里有心与他纠结这事,“我在京中留的人整日守着,没寻到一星半点空隙,想想都烦心。”
忠源看着母亲,突然说道:“不若还是将他像宁王一般做了。”
若舒回望着他,眼神颇为凌利,“知道我为何只做十五么?”
忠源没有接话,却摸了摸鼻子。“主动招惹和还击是两码事,他不过在肖想,我们就不管不顾地杀上门去,于理不合。”
忠源说道:“可惜我现在不适宜现身,不然直接寻了他,要他不用肖想八妹。”
若舒问道:“你自信能一言退去百万兵?”
忠源说道:“就说八妹已经定了亲,此次归去,只为告知被困的父亲婚期。”
“雕虫小技,我若是你,就以理服人,他母妃当初就不是自愿入宫的,其中的缘由便是娴珂推拒的缘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谦谦君子怎能强娶?”若舒说道。
“还有一计,让忠漓去将娴珂换出来,反正他装扮一下,定然比女儿家还俊俏。”忠源说道。
若舒几乎不想去看他,“就算我舍得这个儿子,娴珂也出不来。”
“可惜三兄远在昆城,不然,他定能想到妙计。”忠源感叹道。
“他如今如履薄冰,白将军故去,景天尚未成年,名不正言不顺地代管着,莫与他惹事了。”若舒担忧地说道。
忠源不停地转着圈,都快将若舒头绕晕了,“真是憋闷,轻不能重不得。钝刀子磨肉般,不如直面风浪,斗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