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上了马,突然高声说道:“转告八小姐,本王在府里恭候大驾。”说完,一夹马腹,跟上了往前行进的兵丁。
等四周恢复安静,柳宿轻声说道:“我放开你,你别出声,有事我们回院子再说。”说完,直视她的双眼。
娴珂点了点头,柳宿松开,发现因为自己手重,竟将她脸捂成了红色。刚刚想说歉意,娴珂“啪”的一声,扇了他一耳光。
柳宿没有闪躲,“可以跟我回去了么?”
娴珂哽咽地说道:“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柳宿说道:“我不止一次经历过生离死别。但这事只能从长计议。”说完,拉着娴珂往巷子深处走去。
一回到院子,娴珂就说道:“赶紧给母亲、三兄、四兄、六兄、亲卫营送信,要他们带上兵马,剿灭了这个逆贼。”
柳宿说道:“信我自然会送。但你不能轻举妄动,他虽抓了国公爷,却不敢伤他。若是抓了你,你就只能嫁予他了。”
娴珂哭道:“万一他丧心病狂了呢?”
柳宿说道:“他不过恼羞成怒,寻个台阶下罢了。再不然就是另有图谋。”
娴珂问道:“什么图谋?”
柳宿说道:“最快明日,最慢不超三日,就会有定论。”
因为三皇子选择的时机,他出国公府时,城门都已关闭。所有的讯息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才送出。
娴珂哪里入得了睡,柳宿只得哄她先躺着,这样也好清醒的思考。
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一个口笛,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声调十分凄凉,娴珂听得伤心,却渐渐闭上了眼睛。
柳宿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吹了半宿。停下后,看着手中的口笛,轻声说道:“父亲,为何无论贫富,都要面对生离死别呢?”
旁边有人说道:“老大快睡睡吧,明日有得累呢。”
第二日,娴珂睁开眼,跳下床,就冲出了房间,“信已经送出去了。”柳宿在院中说道。
娴珂问道:“我能陪我去那人门前打探打探吗?”
“国公爷在宫里。”柳宿答道。
见娴珂皱着眉头,解释道:“想是他要当皇上了。”
“那他如愿了,是不是就会将父亲放出来。”娴珂问道。
“我不能说没把握的话。”柳宿说完,盛了一碗清粥送到小桌上,上面已经放着两样咸菜。
“他想娶我,不过是为了皇位。既然他如愿了,我就不重要了。”娴珂说道。
柳宿不能坦然告诉她,三皇子想坐稳那个位置,皇后的出身也是十分重要的。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柳宿说道。
“母亲若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娴珂坐在小桌前,恨恨说道。
柳宿没有说话,因为他也认同娴珂的观点,东家的狠厉他比娴珂清楚得多。那样兵强马壮的宁王,那样根深蒂固的世家,东家不过动用数百人,就将他们轻易抹去。还永无翻身之日。
若是国公爷有个好歹,还不知会有怎样的雷霆之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