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王垂文的诗句,乐君就起了对他的怜悯之情,听说他本来在兰溪书院颇受夫子的赞赏,可惜后来与他一般的都退了学,夫子也不好再留他,只说要他莫荒废了学业,来日科考一开,便能大鹏展翅,学有所用。
可惜祝丞相上台后,迟迟不肯开科考,所有人的去留皆在他一念之间。照这样看来,王垂文要想从科考入仕恐怕很难。在这种困境之下,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心态,不用旁人出手,自己就已经将自己整垮了。
幸好赵辰良席散之后,说了句,“我去寻垂文说两句。”安抚住了乐君那颗焦灼的心。
眼看又到新的一月,一直牵挂娴珂的若舒,再次入了宫。
娴珂说道:“自那次后,他便再没提起此事。想来是拭探我罢了。”
若舒说道:“你何不露出些端倪给他,看他会否有动静?”
娴珂却问起府里与祝丞相孙子打架之事,若舒说道:“谁与你提的?”
“是太后娘娘在我请安时说的,问盛珪可是我四哥的儿子?”娴珂说道。
“她还说了什么?”若舒问道。
“倒也没说什么,反而是我听了,自然要多问两句,可太后只说是小儿胡闹,要我不用当真。”娴珂回道。
“我一直苦恼,你如何出宫,唯有你出宫才有机会出逃。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皇上带你出宫。”若舒言归正传。
娴珂也发起了愁,“每次祭祀都是在宫里,年节时太后和皇上都不喜铺张,前次太后千秋,也是祝丞相主导,力荐定要大办。其实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充实后宫,那日来了无数千娇百媚的女子。”若舒见她只说了一半,问道:“可有留下的?”
娴珂摇摇头,“都是有名门贵女,想必只是让皇上和太后先看看,再定吧。”
“你真是决意要走?”若舒问道。
娴珂点了点头,“就算不能走,我也不打算与他做夫妻。”
皇上自从若舒头次在太后那里时嘘寒问暖,之后便再没现过身,若舒就算要盘算也无从下手。
于是对娴珂说道:“你不如寻个机会,直白地问一次,看他如何回应,我们再做打算。你只需知道,只要你出了宫,落了单,我就能让你脱身。”
娴珂点了点头。因为心里有事,晚间一直候着皇上,谁知日日都会归宿的他,这一日竟然整夜未归。
第二日,娴珂去向太后请安时,就看到了一位婀娜妩媚的年轻宫装女子坐在那里,长得颇为出色。娴珂心下明了昨日为何不见他,想到皇上不再执着于她,心里一阵轻松。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向太后请安之后,那位年轻女子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介绍道:“这是我娘家侄女,昨日已侍了寝。”
娴珂见太后居然未说她的名份,也不便多问,只得回道:“那就贺喜了。”
之后要去太妃处请安,太后多了句,“她不认识路,你带她同去吧。”
娴珂只得应承。
来到太妃宫中,太妃一见她身后的女子,脸上就起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待娴珂和那个女子请过安后,直白地问道:“既新入了宫,日后总要打招呼,不知该如何称呼?”
祝家女儿顿时红了脸,她昨日虽终于侍寝,但皇上直到现在都没有旨意下来,她只得低头回道:“妾身闺名葶秋,太妃娘娘直呼便是。”
太妃娘娘“啧啧”出声,“真是难为你了,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