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若舒在秦道川身旁坐下,长使才说道:“国公夫人,下官此次前来,实乃奉太后懿旨,想请国公夫人前去宫中一叙。”
此时得了信的慧容也来了正堂,正好听到长使的言语,眼神一亮,嘴角抿不住喜色,进来见过礼后,更是喜滋滋地坐在下首。
若舒待她坐定,问道:“敢问长使,太后宣召,所谓何事?”
长使说道:“国公夫人,今日太后前去白马寺为皇上请平字符,见了国公夫人的墨宝,十分喜爱。回宫之后又是念念不忘,便想着请国公夫人进宫叙叙话。”
若舒心想,自己的字留在白马寺都多少年了,就算那里留着,也不会送予太后去看,想必只是借口。不过太后这招倒是挺绝,先派人上门来求见,就算若舒卧床不起,也可去看个究竟。大概率若舒会露面,交谈之后,再提进宫之事。
若舒说道:“不瞒长使,我已多年不提笔了,若是太后要我再写几个字,该当如何是好?”
长使说道:“国公夫人过谦了,今日下官也有幸亲眼见过国公夫人的墨宝,国公夫人的笔力非一般人能及。”
若舒说道:“那是我尚未生子之时所写,现在的气力已不能够了。”
长使接着说道:“太后也喜文墨,收藏了不少的名家字帖,可惜出入宫闱的女子虽多,却从未寻到志同道合之人。这才想请国公夫人进宫,一同鉴赏一番。太后说,况她还到处苦寻知己,没承想这知己就近在眼前。”
若舒心知今日是躲不过了,便说道:“如此,长使且容我去换装。”
长使说道:“那下官便在此处候着国公夫人。”
若舒一路思索,太后今日召见过古怪,定然不是为了婉珍而来,不过,就算忠源他们露了马脚,她也无谓做这种事,以皇家的天威,直接将国公府尽数剿灭就是了。
虽然她从不喜欢被人这样拿捏,但今日注定要亲赴‘灵山’,方才一窥‘真容’。利落地换了装之后,再次来到正堂,看了一眼担忧的秦道川,微笑着说道:“看来年少轻狂之说当真没错,我只会依样画葫芦地写几个字,哪里懂什么字画的鉴赏,今日怕是要丢脸了。”
秦道川听了,会意,也微笑着说道:“夫人本就不是才女,不懂便不懂,太后不会怪罪的。”说完看着长使。
长使却依旧看不出喜怒地说道:“国公爷所言极是,夫人勿需担忧。”
慧容原本以为今日定是为婉珍而来,可是陪坐在那里听来听去,却是为了什么字画鉴赏而来,便有些心急,送行时借着搀扶若舒的机会,轻声说道:“婆婆,也去看看婉珍。”
若舒轻轻回道:“稍安勿燥。”
快上马车时,发现这位长使居然骑马而来,身后也跟着一队女兵。但一直站在府门前相送的秦道川却似乎习以为常,若舒猜想,这位太后定然跟嫁与忠淇的长公主一样,也是养了女卫的。
带队前行的长使回头一看,国公府的阵势也挺大,国公夫人的车马后,跟着一大队整齐划一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