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听了,起身说道:“一身重死了,我先回右院了。”
若舒一走,守在门外的秦南就走了进来,“将军,要送信给六公子他们么?”
秦道川说道:“当年的事我差点都忘了,你可还记得?”
秦南努力回想了一番,说道:“当时确实是用了陌刀的。”
秦道川抿了抿嘴,“倒是大意了。”起身转了几圈,“如今唯有让南郡尽快反了,才会令他们慌了手脚,抽不出空来琢磨这事。”
秦南说道:“那将军就写信给六公子,我亲自送去。”
“让年轻人去送吧。”秦道川说道。
此时的祝丞相坐在书房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幕僚们看到满地的茶汤和碎瓷,也不敢出言再劝。皇上此事做得确实太过,就这样急不可待地在东郡就地招募起了禁军,这是公然在打祝丞相的脸面,因为这两年,禁军自上而下,能换的几乎都换了,只有一部分兵士因为寻了靠山,才得以保留了下来。
祝丞相原本打算空缺的禁军席位仍旧由失子的家庭接替,这样既安抚了禁军的家眷,也依旧维护住了祝丞相的权势。
皇上这番操作下来,一旦讯息传到京城,这些人哪里会没有怨言?原来轻松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却变得万分棘手。
这两日西郡的军报再也没有,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明说,但不良的预感却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西郡多半是丢了。
这事祝丞相依旧怪在了皇上的身上,初到东郡身子尚未站稳,便先除了东郡厢军指挥使,公然立了自己的亲卫,也不管这样临空而至的将领如何服众。而后又受人蛊惑,令禁军去当踩阵的先锋,中了‘宁王’的圈套,也令向来令天下景仰的禁军名声扫地。
‘宁王’明明使的是离间计,那样厉害的火墙,南郡的厢军竟然未伤一兵一卒。他却看不懂,觉得无法向我交待,就派了南郡的人去西郡援救,还坏了脑子一般的留下一半的兵力当作筹码。
当初若是派禁军前去西郡,如何会是如今难以收拾的局面?
祝丞相指尖被他掐得惨白,若不是女儿只得这一个儿子,如今就当另立明主,免得昏君再来误国。女儿也是命苦,虽说嫁入宫中,皇上对她一向宠爱,但宫中也万分险恶,这些年下来,生倒是生了几个,但最后也只保下来这么一个不成器的。
“祝相,当尽早决断才是。”出言的是祝丞相平日最信服的幕僚。
“自己的亲外孙都是这样,旁的人岂会更好不成?”祝丞相说道。
“那便立祝府的公子,反正如今朝政皆在我们手里,唯有这样才有扭转乾坤。”另一人说道,西郡是他们的大本营,大家半数以上的财富都在那里,如今落于敌手,肯能不恼。
“对,只要太后同意,玉玺一盖,有什么不能的。”有人说道。
失了西郡之后,一向老道沉稳的祝丞相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决定先去探探女儿的口风。
太后听完父亲的诉苦,最后说道:“父亲,女儿苦思良久,皇上并非不孝之人,想是出门在外受人蛊惑所致。是女儿失策了,当时就该随他一同前往。父亲且稍安勿燥,待女儿快马加鞭赶去东郡,见过皇上再说。若是他真是无可救药,父亲所为女儿没有异议。”
祝丞相十分意外,自己并没有将换帝之说诉诸于口,怎么女儿却似明白一样?“你身为太后,皇后年幼不理事,你当正位宫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