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这些年,旁的长进没有,宫中留存的起居文案倒是看过无数,南郡暗地里的算盘是有不少,但论起反叛,父皇将他们排在了最后。如今看来,父皇说得确实不错。”皇上说道。
“那我问你,当初围天际岭的兵马可是正经的行伍,连杜若远的禁军都受困不得出,是多哪来的?”太后问道。
“那不过是杜首领顾忌皇上,况且还遭了郑智勇的暗算,手里只有一半的禁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队伍,哪敢轻率行事?”皇上明显不认同祝太后的说法。
“大家暗地里都豢养私兵没错,但你父皇向来警觉,皇后更甚,世家的私兵若有如此的实力,先皇和先皇后不可能不晓得。”太后依旧苦口婆心地劝着,希望皇上尽快认清形势。
“宁王有如此实力,父皇不就没查出来么?还有母妃和外祖,不也一样没察觉么?”皇上反问道。
太后突然失语,心中的猜测未有真凭实据前,断断不能轻易开口。莫是猜错了,逼反了国公府,就真的是弥天大祸,灭顶之灾。
“那是因为你外祖没想到‘宁王’还活着。”太后牵强地解释道。
“怕是以为只要防着我,便可以对这天下予取予求了吧。哪里还有工夫想旁的?”皇上冷笑着反驳道。
“我累极了,你好好想想吧。时机总是稍纵即逝,你要想好了。”太后说完,拖着疲累的身躯无奈地离开了皇上的营帐。
南郡厢军这边的眼线,急忙回报:“报,指挥使,太后已经回了自己的营帐,脸色不好。”
南郡厢军王指挥使分析道:“想来是尚未说服皇上,且看看再说。”
这边盛琰的眼线等来等去,发现仍旧没有动静,也回报了盛琰。“要如何才能再添把火呢?”盛琰都快将地给踩出了痕迹,也未想出个好办法来。于是接着自言自语,想着若是白景天那般的性子,会如何处理这一困局;又想着若是以六叔的老道,又会如何处理这一困局。
一旁的随从听了,忍不住问道:“公子,你为何要单单想他二人?”盛琰回道:“唯有他二人才会不按常理出招。”刚刚说完,就笑了起来,“就是,只要不按常理出招,便能将水搅浑。”
当天深夜,守城的兵士看到动静,定睛一看,发现远处有不断摇曳的火把,根据距离判断,并不是驻守城外东郡厢军的驻地。另一处的城门也看到了相同的场景。
因为驻守在城墙外围的东郡驻军却并未发回任何军报,守城的人顿时惊了,莫非是‘宁王’攻过来了,而东郡厢军又全军覆没了?惊吓之余,赶紧敲响了警钟。
突如其来的钟声吓醒了城中所有的人,也吓坏了城外围的东郡厢军,一阵兵慌马乱之后,等东郡厢军的军报送到,大家发现只是敌人的故布疑阵,将无数支火把吊在树上,却有意避开了东郡厢军的视线,唯有城楼上可见。
众人皆松了口气,之后又觉得有些后怕,敌人此举,不正意味着他们已经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这里。皇上不故太后劝阻,在东郡解释因为兵力不足,只得固守几处城门的时候,故而有了防守的盲区。
直接命令南郡厢军派出一半的队伍驻守在空缺之处,以防‘宁王’偷袭。还得意地看着,觉得她到底是个女人,不懂兵法制衡之策,才会疑神疑鬼,自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