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深夜,又有了几处火把,在相同的地方摇曳,南郡和北郡查探之后都觉得十分无聊,就不能玩些新花样?又有人新的动静,查探之后,又是路地,且人数极少。
再之后,火把渐渐熄了,也再没有新的队伍出现。
天上的星光渐渐隐去,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先是马被惊起,不时何时挣脱了缰绳,四处奔逃。再之后营帐皆被火箭点燃,兵士们逃出帐外,衣衫不整。
南郡的兵马慌张地警戒着,但只闻两旁的厮杀声不断,却似无人进攻他们的驻地。王指挥使果断地吩咐下去,“整队突围。”
一路冲出很远,回头一看,远远的城墙外,火光渐渐熄灭,令方才的厮杀声显得十分的不真切。“去通知副将,速速与我们汇合。”
等杜郁文领着城内的禁军冲出城援救,发现了空荡荡的南郡厢军驻地,咬牙道:“早知如此,那日便该让他们先行。”但此刻不是报怨的时候,对皇上的亲卫说道:“速去报与皇上,领了队伍拦住与太后同在的南郡厢军,定然不能让他们离去。”
从睡梦中惊醒的皇上,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死的么?难道就没一点征兆?”
杜郁文迎上去时,东郡的厢军已快抵挡不住,有了援军自然高兴万分。
这边,与杜郁文最先遇上的是忠澜的南关军,白景天的亲卫军并没有来,所以并没有人认出杜郁文,一连几人败背之后,终于引起了忠澜的注意,忠澜拍马上前,挡下了杜郁文刺向南关兵士的利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好剑!好剑法!”
被抵挡了的杜郁文抬眼看向忠澜,见对方居然黑巾蒙面,于是嘲讽道:“是魑魅魍魉么?就这般不敢见人,是人就报出名号!”
忠澜默不作声,早已打量过他,也有些明白了他的身份,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从未跟人说起过,自己刚刚出府时,游历的过程中,曾经见过杜若远与暗卫的角宿在一起过,后来角宿代表母亲,来过南关多次,杜若远与母亲的关系,不言而喻。
母亲毫不避讳地要大家切勿伤了杜郁文的性命,其他人只当她是为了娴苔,或者是惜才,可他却知道真相并非如此。角宿领着的暗卫对杜若远极为恭敬,可见他在暗卫中的身份高于角宿。
再后来,自己经历了事故人情,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隘。眼前这小子倒真有几分像杜若远,看来这个顺水人情,自己是要留给母亲的。
杜郁文对战几个回合之后,发现对方招招皆留了余地。年少气盛的他,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对方看不起自己。想到一直跟随左右的那几个禁军,厉声说道:“大家一起上,这人看来是个头领,活捉了他,也算头功。”
几个禁军十分尴尬,但忠澜却十分坦然,一挥手,身边就聚拢了十几人,将杜郁文刚刚招来的几位禁军隔开了。
杜郁文咬了咬牙,这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但勇者不惧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剑,默念一句:父亲,助我。便重新朝着忠澜冲了上去。
忠澜依旧一脸坦然,一招一招地与他比拼着。忠澜的剑法是他在秦家剑法、白家剑法和郑夫子教他的剑法揉和而成,每招都取了自己最适宜的剑式。杜郁文虽然刻苦,天份也实属不错,但毕竟年轻,对上忠澜还是稍逊一筹。
见苦战不见成效,杜郁文脸色愈发难看,心无对策,只想到,自己毕竟年纪上占了优势,只要耗尽对方些体力,便能寻到破绽,到时再一招致敌。
忠澜却早已将他的招术熟悉,心中想到,怪不得景天对你念念不忘,确实是个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