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顿时明白,却不愿轻易表态,因为在他看来,这事已与他无关。“若是事成,我只想能去北地待几年,许久未跑过马了。”
“那我便回青州,我也许久未回过青庐了。”若舒接道。
“那我们就先去青州,你再随我去军屯。”秦道川说道。
这边忠澜在战事结束后,第二日便整队出发,一路朝着青州进发,他庆幸青州地处东郡与中郡的交界处,不像津城,与京城那般地近,如今的局势看起来顺风顺水,实际上并不乐观,一旦有人挑破了‘宁王’的假面,就算京中的父母亲人能顺利脱身,津城之后,青州定然会成为祝相的首要攻击之地。
攻打原城时,自己便发现了祝相的私兵不见踪影。与忠源的乐观不同,忠澜更愿意相信西郡之所以那么不堪一击,是因为祝相抽调走了最得力的兵马去护卫中郡。
瓮中捉鳖那种小事,就留待景天和盛琰去做好了。忠源急于去收服北郡,他则急于将青州纳入自己的地盘。因为青州之于母亲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因为郡府的失利,忠澜一路行来非常顺利,因为余下的城池皆抽调了兵马前往郡府应援,留守的本就不多,故而南关的兵马几乎没有耗费什么时间便顺利到达了青州。
看着眼前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娴珂,忠澜也轻笑着迎了上去,“早知道你们已经装备起来,我便不这样急着赶路了。”
娴珂笑着看了看身旁的柳宿,“几位哥哥这般出色,我要是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不看好,如何敢称秦家的八小姐。”
忠澜虽然是与娴珂说着话,眼光倒始终停留在柳宿的身上,十分好奇这位除了俊俏之外,还有什么奇特之处,能让自幼便喜欢四处招摇的娴珂改了性子,毅然嫁予他,屈身于这狭小的青州。
娴珂护夫心切,说道:“三兄,远来是客,莫论其他,且让我夫妻二人招待一顿可好?”
忠澜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有几分明白,为何母亲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饭间,柳宿得了空,问道:“三兄,接下来有何打算?远的我们去不了,近的地方,我们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忠澜说道:“我打算将青州的地盘再扩上一扩,想来母亲是高兴的。”
娴珂插话道:“那就先占了旁边的随州,母亲定然喜欢。”
忠澜接道:“好,就依娴珂。”
等若舒在京中接到信时,中郡靠近青州的随州和房州都落入了‘宁王’的地盘。她也明白,忠澜此举是为了自己。当初他与忠源约定,若是只占了西、北、东三郡,他便得西郡,北郡归忠源,东郡归忠淇。当时忠淇的原话是,东郡就由他与忠湛共有,因为长兄虽然未出战,但他守在北地,便算是出了力。
几个儿子盘算着如何分地盘,若舒不由得心生感叹,若是自己当时留在世家,在父母面前如愿长大,现在又有一副怎样的场景,自己的弟弟们又会如何分家产呢?
秦道川的意思十分明了,他无意介入,一切就由他们自个儿决定。
若舒也十分认同,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日后他们的儿孙要兵戈相见,那时自己也早已入土,管不了这么多了。
秦道川也曾感叹过,若是当初没有将忠源送入宫中成为太子陪读,他是不是就不会成为现在的忠源?
若舒与他不同,从不愿过多的假设,人到中年,她更愿意相信,每个人所走的路上天都已定好,你的每一个脚印都代表着你的阅历,它的走向,便是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