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赶紧为二人重新将酒杯斟满,轻笑着望向盛琰,后者也举起了酒杯,若舒说道:“我便以茶代酒。”
忠源在母亲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心疼,于是宽慰地回以轻笑,若舒多说了句,“倒是比前次变白了些。”
忠源回道:“想来是变装的成效。”
若舒没再多问,娴珂早已为母,忠漓比他成婚晚也已有了子嗣,如今成年的秦家儿郎,唯有他还一直未有所出,但今日明显不适合问及于此。
“今后,你有何打算?”秦道川终于问到了正题。
忠源既没沉默也没犹豫,说道:“先将京城诸事理顺,再看三兄需不需相助。之后,便看南郡动向。”
秦道川说道:“京中如今识得你的人已然不多。”
忠源说道:“既是以‘宁王’名义起事,便依旧以他的名义平定这天下吧。”
“祖父,六叔,不若派我去相助三叔?”盛琰此时接话道。
另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盛琰面上微红,解释道:“这京中之事实在繁杂,我还是想多在战场上历练历练。”
正堂内安静了下来,最后是若舒打破了僵局,“你母亲日夜不宁,忠湛又不在府里,你若突然走了,怕她会多想。”
忠源也说道:“就算要去,也不急于一时。”
秦道川却一直沉默着,连酒也停了下来。
“你若不愿经手这些杂务,便担起守卫京城的差事,还有三郡未平,谁也说不准会不会仍有战事。”忠源说道。
盛琰接道:“如此最好。”
直到忠源离去,若舒都没寻到机会问起他的家事。
晚间秦道川依旧沉默异常,若舒也沉默着,久盼得来的忠源归府,第一顿饭居然如此尴尬。连带着若舒都觉得心里堵得慌,想她做主青州半生,从未如此的游离不决。
“你既是想为盛琰争一席之地,便对忠源明说,何必如此。”若舒终是没有忍住。
秦道川叹了口气,“他自己一味退让,我若强行出头,岂不适得其反。”
若舒接道:“他性子一向如此,我看你不如私下于他将话摊开;我再去寻忠源,也将话说明白了。这样不尴不尬的,真是令人不爽。”
秦道川说道:“不妥。”
“你这性子也是,自苦不说,还会让人多想。”若舒说道。
秦道川又沉默了许久,“我打算将京城中的亲卫军交给盛琰,他身边只有百人,实在不够。”
若舒说道:“你若真的为他将来担忧,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助他拿下南郡,到时候整顿兵马,还愁没有人么?何必做得如此显形。”
秦道川说道:“南郡你的生意遍布,他们实力如何,你会不知?就算我将城外的三千亲卫也交予他,不足万人的队伍也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