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若舒觉得忠源无论文武谋略,都强过那几位太多。
秦道川一如既往地温吞纠结,自己倒是明晰了许多。决定待秦道川睡醒,就好好与他谈谈,希望他能与自己一样,坚定地支持忠源上位,还天下一个久违的太平。
此时,忠源拿着北郡送来的投诚文书,上面郡守和厢军的印鉴清楚无误。“没想到,诏书还未送达,竟先收到了这个。”专程送文书来京的卢乾说道。
忠源将文书放在案几上,起身走了几步,这生硬的条凳还真是磨人,不过几日,就有些腰酸背疼。“人之常情。”
卢乾却是想问不敢问,如今已然这副局面,公子打算如何对待北郡宅院中的夫人,却是没有只言片语。原先以为公子带了夫人出来,早晚就会说。谁知半路上又将她送了回去,依旧没提。眼前的公子明显心事重重,想必另有烦心之事,自己还是不要讨这没趣。
其实忠源倒是没有旁的想法,只是与父亲话未说开之前,如何与赵雪飞摊牌,仍是难事。
“公子,南郡的诏书已经送达,人也已经回来了,只是暂时没有回复。”卢厚进来说道。
忠源挑了挑眉,“不急,就算要战,也不需我们出手。”
卢乾与卢厚不明就里,却默契地只听不说。
秦道川是在傍晚时分醒来的,醒来后也不急着起身,抬头见若舒也在厢房里,“看来不服老不行了,这睡了一觉,头还是昏的。”
若舒从软榻上抬头,“你当多向我学学,我就从不逞强。”
秦道川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为夫一介武人,如何能到夫人的化境。”
若舒也笑了起来,“有些事拖不得。你当尽快拿主意了。”
秦道川说道:“我稍晚就与盛琰说。”
“就该坦荡才是,免得都藏在肚子里,各生心思。”若舒说道。
第二日,忠源就在营帐里见到了父亲和盛琰。秦道川看了看盛琰,盛琰拱手说道:“六叔,祖父昨日说父亲虽远在北地,但我身为秦家长子嫡孙,不该迷迷糊糊。今日特来说明,虽说按祖制,国公府该长子嫡孙承继,但此事不可同论,六叔谋略皆在父亲与我之上,父亲身有旧疾自然不能出仕,我也见识浅薄。况我无心于此,只要盛琰在一日,便唯六叔马首是瞻。”
忠源愣在原地,秦道川也说道:“我与你母亲想法一致,是我们将你推到此处,也只能送你到此处,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当你自己下决断。你母亲的原话,就算你日后走得不好,我们也尚在,也不会出言半句。”
一向善言的忠源被二人这番言语整懵了,最后说道:“其实我也未曾想好。”
“那便尽快清醒过来,时不我待,久了怕会生变。”秦道川说道,“我在朝中还有些旧识,名单也已拟好,你自己决断吧。”说完,从袖中抽出一卷信笺,递到了忠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