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三人,被若舒一句住口给吓回去之后,再不敢说话。
刘妈候在书房外,直到大夫说出:“小公子呛了水,还是注意些,若还是觉得胸口疼,再来寻我。”才急急忙忙地回萱微堂回话,经过荷塘,那边的四人几乎没有改变姿势,只一旁站着的兰芷见了她,过来问了她情况。
刘妈有意提高了声调将大夫的话说了出来,却没得到若舒的任何回应,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待娴雅和阿筠回来时,听到若舒说了句,“大夫说要观察几日,你们便先在此跪上几日。”说完转身离开,径直回了右院。
回到萱微堂的娴雅,在老夫人问起荷塘边的事时,没有将若舒的话如实告之,只说了句,“母亲要她们罚跪。”
老夫人却打算在这件事上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望着她问道:“你觉得你母亲会如何处罚她们?”
娴雅想了想,摇摇头。
老夫人说道:“依我看,逃不过一个发卖。”
娴雅问道:“她们都是签了生契的吗?”
老夫人笑着说道:“傻孩子,带自家孩子的哪个敢用外聘的,但凡有些身家的都是用生契在手的,就算被主家打死了,也不过寻个地方埋了。”
娴雅到底年幼,听到打死二字,表情有些难看。
老夫人却接着说道:“不要回避,谁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到临头,有些事却不得不为之,你不狠,别人就会狠。”
娴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直留在前院书房的忠漓当晚就有些低烧,秦道川又请了大夫来。
因为去书房必须经过荷塘,一时间来来往往人流不断,跪在路旁的三人经过一夜早已支撑不住,都倒伏在地,大家偷偷打量着,却不敢言语。
等忠漓第二日晚间终于不再发烧,秦道川第三日清晨经过荷塘见到倒伏在地的三人,马上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人已经奄奄一息。刚想开口叫人,回想起当时若舒怒极的神情,秦道川皱了皱眉,进了右院,刚进厢房,若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秦道川走到床前,说道:“就知道你一直等着,已经好了,昨晚没听到咳一声,刚问了他,说胸口也不疼了。”
若舒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秦道川接着说道:“外面的人不能再跪下去了,不然要出人命的。”
若舒听他这么一说,叫了兰芷,说道:“要参玖和角宿将人抬出去。”再没有多话。
秦道川见此说道:“忠漓昨晚上问了几次奶娘,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才会掉下去的,与奶娘无关,言语间颇为维护,不如留下来,毕竟从小奶到大的,一时半刻怕是离不开。”
若舒却没答话。
躺了一会,就说自己头疼,要兰芷端安神汤,自己先睡一会。
秦道川也觉得累得很,只脱了外衫,就躺在了她身旁,若舒奇怪地说道:“你不在书房睡,跑到我这来睡做什么?”
秦道川却说道:“书房人多,待会大夫还会来,我先在你这里歇歇。”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待若舒喝了安神汤,秦道川早已睡得很沉。
等若舒睡醒,忠漓已经回了右院,忠源和阿筠陪在他身边,问长问短,令他受宠若惊。
见了若舒,忠漓奶声奶气地问道:“母亲,奶娘呢?”
若舒说道:“应该在回青州的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