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不解地问道:“既然难过,为何还要再接他的信,为何不回信骂他一通,再敢来信就寻人也打断他一条腿。”
兰葶睁大眼睛望着若舒,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夫人若是有你半分,也不会自苦那么久了。”说完,苦笑一下,说道:“棒打鸳鸯,情难断,怎么会轻易释怀?”
若舒见她又似在为那人辩驳,说道:“他若真的有愧,为何不自裁当场,以示清白?”
兰葶又望着她呆了许久,才说道:“肖家公子死时也不过四十有二。”
若舒反应过来,说道:“外祖母是不是听了他的死讯,才,”
兰葶点了点头。
若舒气愤地说道:“他死就死了,为何还要送信来气外祖母?”
兰葶摇摇头,说道:“夫人是许久未再得他的信,派人去打听才知道的。”见若舒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道:“东家,这都是前尘往事了,让它随着死去的人都随风飘散吧。东家比夫人有福气,遇到了将军,我看他对你事事谦让,对儿女也十分的爱护,东家,听我一句劝,好好跟他过日子,脾气也收敛些,只要你过得好,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安心些。”
若舒却觉得问得都差不多了,转而说道:“葶姑姑,阿筠已要搬院子了,依旧辛苦您提前备好服侍的奴婢,挑些行事稳重的。”
兰葶见她转换如此之快,以为她已经放过这一马,连忙接道:“早就挑好了,等五小姐再挑挑,这次就可以直接带走了。”
若舒说道:“您做主便是,由不得她挑。”
因为忠澜还要进学,若舒停留不过十日便提出要回京城。
秦道川奇怪地问道,“心心念念要回青州,为何不多待一阵?”
若舒看着他那张微微晒黑的脸,说道:“怎么,还没钓够本?要不要带些回京城?”
秦道川却说道:“钓鱼倒是其次,每日带着忠漓他们在河沟里摸鱼捉虾才真的好玩,要你来你不来,我带着他们直接在石板上烤着吃,不知有多畅快。”
若舒说道:“也不怕损了你大将军的名头。”
秦道川笑着说道:“与妻子儿女待在一起,还在乎那等虚名做甚?”
两人说笑一阵,秦道川见若舒眉头终于舒展,说道:“只要你舒心,我怎样都愿意的。”
若舒白了他一眼,说道:“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秦道川见她会意,凑了过来,说道:“虽说有些不妥,但是一亲芳泽倒是应该可以。”
若舒想起葶姑姑的话,问道:“秦道川,你会负我吗?”
秦道川轻声说道:“不会。”
若舒接着问道:“贺诗卿呢?”
秦道川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能饶过我这一回,不再提她?”
若舒却说道:“她始终在。”
秦道川说道:“她不在。”
若舒努力将他推远些,说道:“她就在。”
秦道川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道:“你摸摸,这里只有你。”
若舒还想再说,只是已经没了机会,秦道川这招用了无数年,却次次管用,用不了一会,若舒就无暇再纠结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