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他礼数恭敬有余,周到不足,差点失笑当场,强忍下来后,说道:“无妨,秦先锋还是莫要误了时辰,尽快赶路吧。”
直等到晚间歇息的时候,忠淇才小声地在营帐里与秦平等人嘀咕:“这都是什么世道,居然派了个女的来,我在莫城待了一年多,除了几个老妪,厨房里的菜式外,都没见过母的。”
秦平接道:“粮草运到,便会走了,我们只须小心应对,莫冲撞了便行。”
忠淇不由得感叹道:“忠源的信中说起娴珂是那般的张扬,今日见了这位,我终于明白他所说的张扬大概是个什么意思了。”
秦平轻笑道:“上次去军屯,听说正在挑选合适的女卫,想必就是为八小姐。”
忠淇不由得“啊”了一声,说道:“父亲也太厚此薄彼了。”
秦平说道:“八小姐自小便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不要婢女要女卫也挺正常的。”
忠淇却说道:“日后谁敢要?”
秦平笑笑没说话,心说,国公府的小姐,有的是人抢着要。
说归说,一路上忠淇依旧恭恭敬敬的在前方带着路,能不说话便不说话,能不见面更不见面。
路过军屯时,长公主特意派人来问:“这里可是秦家军屯?”
忠淇心说千万别说要进去看看,但还是亲自前去回话,“回长公主,确是秦家军屯,只是里面皆是些老弱妇孺,怕冲撞了长公主,下官担待不起。”
长公主忍了他好几天,终于说道:“你抬起头来,你大小也是个官,还出身国公府,哪里用这般的客套。”
忠淇却依旧拱手低垂着头,说道:“是,长公主。”
长公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忠淇赶忙退了回去,吩咐队伍开拔,朝着秦平悄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实在是应对得宜。
到了莫城,秦道川等人见了,也都愣了会神,长公主自我解释道:“大将军切勿见怪,是我求了父皇许久,才得了这个压粮官的差事,自幼时便常常听母亲说起北地,吐蕃,西夏和草原,总想着有机会定要来看看,这一路行来,果然与京城大不相同,令人乐不思蜀。”
最后四个字使听到的人都心凉了半截,秦道川反应过来,说道:“长公主一路辛劳,怪下官的儿子不得力,未能事先派人告知,城中营房皆粗糙不堪,实不便长公主居住,营帐搭建还须些时辰,长公主先请到主帐中饮茶吧。”
长公主丝毫不介意,说道:“大将军不必客气,你自去忙军务,我先去城墙上看看。”
秦道川下意识地说道:“忠淇,还不陪长公主前去。”
忠淇心中呐喊,为什么还是我啊!
秦道川心声,你与她相处数日,你最熟悉,不派你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