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秦东的身影,秦西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慌,自从幼时一同从军屯出来,跟随秦道川从京城到北地,到草原,到西夏,到吐蕃。无论血战,还是刺杀都从没有这般的心慌。
赶回到忠湛所在的地方,忠湛已经带队在打扫战场,见到秦西,第一句话就是:“西叔,我听了你的,并没有去追赶。”说完发现秦西表情不对,反应过来,十分没有底气地问道:“西叔,东叔呢?”
秦西摇摇头,又觉得不好,说道:“没看到人,大概是在别的地方。”
忠湛接着问道:“那我们留些人看守这些伤了的,再去找找看吧。”
秦西却说道:“等将军来再说。”
忠湛抿了抿嘴,强迫自己不要逞强,乖乖地与秦百等人帮伤员包扎。
一个时辰后,忠淇带队赶了过来,问道:“已经有人去向父亲报信了,我还是来晚了么?”
秦西听了只觉得心头特别凄凉,忠湛说道:“东叔不见了,剩下些鞑子已经逃了。”
忠淇“啊”了一声,问道:“再去找找吧,毕竟有好几个村落呢。”
秦西却说道:“还是等将军来再说,秦东那时说不定也找来了。”
等秦道川赶到,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天以将黑,听到秦东不见,秦道川也心中一凉,秦北和秦南说道:“将军,请允许我俩带队寻找。”
秦道川点点头。
队伍便驻在原地,收拾战场,死去的寻了车马运回军屯,伤了的送回莫城,鞑子的尸体则挖了个大坑就地烧毁,忠湛看着鞑子遗落的马匹,问道:“这些马应该如何处理?”
秦南、秦西、秦北都去寻人了,秦道川见无人解释,说道:“只得杀了,鞑子的马都是自幼养起,会认主,更会认路,养不熟的。”
忠湛说道:“可惜了。”刚说完,忠淇就暗暗推了他一把。
秦道川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秦东不见了,几十年的老伙计,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除了死就是被掳,可是秦家军都是宁死不降,活的秦东谁能抓走,神志不清了么?秦道川站起身,望着秦西他们去的方向,希望秦东能突然出现在前方,哪怕身受重伤。
深夜,三人返转,毫无下落,秦东那边一个活口都没有,想问情况都无从问起,秦道川只得重新部署之后,返回了莫城。
此次兵力比较分散,各个村落中都埋伏了人手,鞑子在秦东那里兵力特别强劲,似乎有所求而来,是为了谁呢?
一直无法入睡的秦道川从床上坐起,说道:“看来是为了忠湛。”
听到动静的侍卫进来,问道:“将军可有吩咐?”
秦道川摇摇头,说道:“我想些事。”
侍卫倒了热茶过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秦道川想到:“看来,这个希吉尔也是做了功课的。”
第二日,秦北第一个过来,见秦道川起得如此之早,说道:“将军也睡不着么?”
秦道川摇摇头,秦北说道:“将军,秦北想了半宿,鞑子应该是针对世子而去的。”
秦道川点了点头。
秦北又说道:“会不会我们这里出了,”
话未说完,秦道川却已经明白,说道:“不确定,忠湛在莫城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能知道他们的,他们也能知道我们的。”
秦南在门口接道:“将军,管他的,我想好了,今日就扮了去打探。”
秦西也接着进来说道:“你怎么劝不听呢,现在时机不对。”
秦道川望着三人,说道:“我想了整夜,鞑子掳他,必定有所求,以秦东的性子,若不重伤不会束手就擒,就算被擒,现在恐怕,”嘴辱挪动半晌,后面的字却没出来。
秦西说道:“将军,秦家军中与我们四个同年的不知死了多少,生死之事我们早已置之渡外。”
秦南接道:“死可以,但不能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