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在天际岭的皇后,因为宁王尚未正式登基,还称不得太后,深夜被闯进来的人拎了出去,听到动静的皇帝和贤妃出来见了,“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皇上厉声喝道。
可惜行伍之人,只听军令,怎会理他这个昨日黄花。
接下来,皇后被一路拖行,惨叫连连,不敢现身的人都躲在窗后瞧着动静,直到惨叫声渐渐远去。
这里消息不通,外面的惊天巨变,他们全然不知,只以为宁王的屠刀终于再次举起,接下来会轮到谁,大家心知肚明,会是皇上。
皇上则淡然得多,安抚着一脸担忧的贤妃和三皇子,“无事,人生自古谁无死,只分来早或来迟。你们也是,能生则尽量活着,若不能,便坦然死去。”
依稀传来的饮泣声,却表明了受困的人并不全都能坦然死去。
第二日,皇后被放入笼中,悬挂在了京城的西门,笼下挂着告示,要太子早些来京,接自己的母亲归去。
秦道川得知,连连摇头,这宁王,就算遇到此事,也不能如此做,天家的颜面,历来的规矩,怎能全然抛却。
皇后却在围着她看热闹的人那里听到了世家灭族之事,狂笑道:“好孩儿,不愧是当朝太子,就比这不入流的小儿强上许多,莫要急着救我,只要我儿子安好,母后生死早已看淡!哈哈哈,死得好,死得极好!真是大快人心!”
撑过一个晚上的冷风之后,皇后就已气息奄奄,虽然看守的兵士扔了馒头,但口干舌燥的她如何吃得下去,因她昨日的猖狂,惹恼了守卫,有意将水一滴滴落下,她若要饮,便要抬头张嘴去接,半生的荣华尊贵,一向眼高于顶,连皇上都未看在眼里的她,如何做得出,只得用手去接,觉得手有些脏,原来想就着洗净再接,谁知守卫见了,骂道:“暴殄天物的货,活该渴死!”竟将水收了回去。
看了热闹的秦南回来向秦道川禀报,秦道川在去右院时,问道:“若是你,你会如何自处?”
哪知若舒听了,一脸不可置信,“秦道川,枉你名声在外,连妻子都护不住,要我受这等耻辱么?”
秦道川失笑道:“也是,只要我活着,只有你胡为的份。”
若舒却失了声,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若太子真与宁王乱起来,你有何打算?”
秦道川扫了她一眼,“莫再提,除非有人先动,逼不得已。”
世人都以为太子必会有所动静,哪知皇后在城门口吊了十日,太子全无动静,却迎来了快马送来的军报。马上的兵士在入城时,高声喊道:西郡大捷!西郡大捷!”
奄奄一息的皇后,听到动静,努力睁开眼睛,侧着耳朵仔细听着,最后喃喃自语道:“西郡大捷,西郡大捷,我儿,不会的,不会的,我儿不会的。”絮絮叨叨直至胡言乱语,声息渐弱。
宫中的宁王拿着郑智勇送来的军报,仔细看了看,扔在他脚边,“太子呢?失踪是何意?”
郑智勇回道:“启禀皇上,陈梓皓派来送信的兵士说,此次几乎将太子的人马全歼,名册上太子的亲信都被他斩去头颅,有投降的说,太子下身受伤后,喜怒无常,喜欢独自一人待在房中,此次攻城他连面都未露,陈梓皓审讯了所有的侍从,无一人见他出来过。”
宁王狠狠地闭上眼,“一堆废物。”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要他们继续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心中有几分认定,太子伤了世家之后,根本没回西郡。
若舒却在接到暗卫的秘信后,长长吐了口气,总算及时将那个活死人太子捞了出来,不然,接下来的事,如何圆得过。
堂堂太子居然变成了太监,宁王是如何做到的?若舒皱眉苦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