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是没有任何理由或是预兆的。所以,姜越突然追问起了关于姜悦的事情,表面上冷静很冷静,但是内心却是如石块落入水中时一样激起了涟漪。而最为苦恼不过的就当属包月月了,昨天她才被冷静教训了一番,今天又发生了这事,矛头自然会引到她的身上的。而这种时候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是枉然,只会显得是自己做贼心虚才会如此的。所以,她只有抵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但是,很显然,这一次冷静简单的一句话是不可能再把姜越糊弄过去的,因为他不但提到了姜悦,还说出了有关她的外貌特征,这些方面都是很详细的。这也就意味着姜越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再者就是因为有人和她说了这些秘密。而很明显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如果他已经恢复了记忆的话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的全部记忆仅停留在外貌方面,可是如果是有人泄露了秘密的话,又可能是谁呢?慕容鳕从一开始就是持有和冷静相同的意见的,那就是关于之前的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最好能让他就以现在的样子一直到他去世。所以不太可能是慕容鳕泄密的。更何况他之前也因为秘密差点儿走漏出去而与包月月大吵了一架。所以现在唯一可能泄密的渠道就只有包月月这一条了。
而包月月看到了冷静的眼神之后就知道自己再次被视作是泄密的始作俑者了,这下子是彻底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之前冷静因为自己在姜越面前小声的议论便差点儿掐死自己,而且还是在自己连名字都不曾提到的情况下。现在姜越却是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这种时候包月月恐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却是一片的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而再看慕容鳕和冷静,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姜越的手上。
就在姜越摊开的手掌心的为位置上正扒拉着一只蟋蟀。而姜越也主动介绍“是它昨天从窗户跳进来告诉了我这一切的。说我有一个妹妹叫做姜悦,她此刻正被困在无毛之地内。但是在我从病榻上苏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啊。而且你们不是说我是无父无母、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的孤儿,因为遭遇了车祸才会失明的嘛?为什么现在却又成了这样?”姜越说出这话的时候,唯一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就是包月月了,倒不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希望告诉姜越真相的心愿达成了,更多的是因为姜越的这一番话为自己洗清了嫌疑,也终于不用心惊胆战得害怕自己会死于掌下了。
“这件事情是我要求他们隐瞒的……”冷静主动承担了责任,也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实际上是姜悦要求他们瞒着姜越的“因为以你目前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她,只会把事情引向更麻烦的一面。”
姜越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他们确实对他隐瞒了真相的那一刻,情绪异常的激动“可是我有权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更有权力选择属于我自己的路,没有人能代替我为我做主!!”说完这些话后,便离开了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同时对身后的人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等到把所有的过程梳理好后,我会下来的。你们谁也不要跟上来。”
对于已经失去了眼睛的姜越而言,这件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是他此刻所不能承受之重。他必须要自己冷静一下,把心中的矛盾驱赶后才能和他们好好的沟通。而在此之前,还是让他一个人独处着才更为合适。
“我就说了都不管我的事。”包月月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子她总算是不用莫名的背黑锅了。但是其他人的氛围却没有那么的好。面对了眼前发生的情况,冷静始终都没有表态。而慕容鳕则认为即便是姜越已经知道了真相,而姜悦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还活着,但是这次的冒险还是不能让姜越来做。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三个因为古堡将被拍卖才将担子压在了姜悦的身上,而这才有了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令人意想不到之事。因此,这责任还是必须又他们来承担并将事态解决的。不应该把姜越在牵扯进来了,他已经为此而失去了眼睛,不能再一次的为了他们的错而买单了。所以,几经一番思考之后,慕容鳕有了新的决定“既然姜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我们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但是姜悦离开这里前所发生的细节对他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刺激,所以还是不能告诉他。而且,那蟋蟀所说的话我们也不能全都相信,必须要经过核查。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也应该由我们来解决而不是让姜越再以身试险了。”
冷静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慕容鳕的提议而没有再补充什么。
姜越在房间里待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后,这才慢慢得走了出来,而手里的蟋蟀还在胡乱的鸣叫着。冷静上前将他过来,姜越则在她耳边说“我理解你。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想来也不会将麻烦惹到朋友身上的”
冷静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状态,扶着姜越在大厅坐下后自己也一并在旁边坐下,然后才对姜越刚刚说的话做出了答复“谢谢。”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姜越却是如释重负,她很怕若是姜越为此与自己产生了芥蒂,那该如何是好。尽管他们并没有经过身份的核查,但是冷静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姜越就是自己亲弟弟的转世了。而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虽然已经很难像儿时一样的亲密,但也绝不会是形同陌路的。但如果因为自己向姜越隐瞒了姜悦的事情而令他与自己产生了隔阂的话,冷静真的是得不偿失。
“我理解你们并且也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被你们隐瞒了下来。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们是出于好意才会如此的,所以我不会责备你们的,当然也逼迫你们把其他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得告诉我,你们可以选择在适当的时间告诉我真相,但是请以后一定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姜越在楼上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想清楚了许多,也明白了他们作为自己的朋友一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向自己袒露一切的。而且确实姜越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准备好了要接受这份真相,获取那沉重的后果会将自己彻底击垮,自此开始变得一蹶不振也不一定。不过,在一件事情上面,姜越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救我的妹妹,这件事情希望你们答应我。”
“这不合适……”慕容鳕用比较委婉的语言拒绝了姜越的想法“不毛之地是很威胁的,任何踏入那里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出来,而我们已经答应过姜悦要好好的照顾你,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以身试险不如那里。”
姜越知道他不会答应自己的,但是还是坚信在听到了他的真实想法后会愿意帮助他完成这一愿望的“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我并不是因为姜悦她本身而这么说的。说实话,她这个妹妹我到现在脑海里都想不到她的样子,可我还是要去救他,更多的原因是由于你们。在我从病榻上醒来的时候,被告知我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的,那时候我感到了一丝绝望,尽管有你们陪在我的身边,可是没有过往的记忆让我时时刻刻都在怀疑着自己的存在。所以在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刻,我很愤怒。但冷静下来,其实我的喜悦要远多于我的愤怒,只是当下我并未察觉到这一点而已。或许是因为之前我将你们说得谎言信以为真,才会这样的吧。但不管怎样,我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妹妹,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着我一定要找到她,还是可以假装并不知情。在房间里我一直纠结于此,但是就在刚刚,我明白了。不论是什么原因,她都已经是存在的事实了,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找到她而试上一试呢。就像你们愿意为了减少我知道真相后的痛苦而隐瞒一样,我也可以为了你们而付出我的一点点努力。所以——关于找寻姜悦的事情,请让我加入吧。拜托了!”说完了这一大段的内心独白后,姜越朝着冷静、慕容鳕和包月月轮番鞠躬。
“可是……”慕容鳕还是有些担忧,而这一次包月月抢过了话语权和姜越讲“我们可以答应你加入寻找姜悦的队伍当中来。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让我与你结下血誓……”这种想法的后果包月月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因为她在姜悦离开之前答应了她,由她来照顾姜越。
“这……”慕容鳕和姜越两个人同时对这件事产生了担忧。
“你们放心好了,我的血没有毒,是不会害了她的。”包月月尽量说笑着讲完这件事,但实际上她心里面清楚,如果结下了血誓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