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一直沉默不言,直到坐上出租车,才把头靠在沈汀的肩头,疲倦的问了句:“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她不应该抱着美好的心理幻想这个圈子只要有天赋和努力就能闯出一番天地。
花笺无疑比其他人幸运,无可挑剔的样貌让她很轻易就得到了别人费尽心思都得不来的几乎,刚出道就出演大牌导演花巨资拍摄的电影。
她满心希望的以为自己只要磨炼好演技,在剧组跟前辈打好关系,就能借此片走入观众的视线,得到更多出演影视片的机会。
遗传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即使她那母亲是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演员,但她当年也出演过几步叫座的电影。
花笺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就很快爱上了那感觉,念着纸上的台词,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可是随着场次越来越多,她似乎融入了她演的那个角色,因为太深入,一天戏拍下来,回到酒店,都要花上点时间,才能抽离角色,回到自己。
花笺曾经认为自己不是个天真的女孩,在剧组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对她表示过性暗示,但是因为人多口杂,她不愿意,谁也不会强迫她。
这种事她在去剧组前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即使不习惯,也没觉得多意外。
可今天,投资人突然来到剧组,戏拍到一半,剧组整个上层决定要招待贵客,剧组男女主演和主要配角都得作陪,花间不知道这是不是传统,但她经纪人的意思是让她必须到场,否则会很麻烦。
这个麻烦具体指的是什么经纪人没说,花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新人,上来就拒绝安排不太好,就同意了。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常的饭局,结果自诩见过世面的她,硬是被这场合吓出了冷汗,刚跟方可露报备完,就被拉去喝酒了。
借口上厕所逃出去,结果特别不走运的被个佯装自己喝醉的老酒鬼非礼,她真的是抵死挣扎,再加上那老头以为她是在跟他玩情趣,所以没有来硬的,也幸亏沈汀来了,要不然今晚她肯定要交代在这。
沈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笺的问题,她怕说得太直白,会伤了花笺的心,毕竟她真的很渴望有一天自己能站在很大很大的舞台上。
花笺察觉出沈汀的犹豫,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顾忌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承受得住。”在经历了这事之后,已经没什么事能轻易打击到她了。
她这么说了,沈汀就不客气了,其实她在直到花笺正式迈进那个圈子后看,就有些话想跟她讲了。
“我不谈多深奥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门外汉。站在圈外,我知道的很少,但是有一点,我看得很清楚。”
花笺抬起头,看她。
沈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黑金卡,放在手里甩了甩,“看见这光泽了吗?这是属于有钱人,位高权重,有关系的人才拥有的颜色,奢华内敛,代表着钱权的颜色。”
花笺不是很懂她为什么说这个,沈汀对她笑了笑,把卡收起来。
“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进到那会所里面的吗?从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男人口袋中顺了一张卡才进去的。”
“娱乐圈就像那个会所,只有拥有卡的人才能玩的开,畅通无阻,有人对你卑躬屈膝,低头谄笑,没卡的人,只能徘徊在外面,或者成为谄媚者,服务拥有卡的人。”没卡的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花笺愣住了,多么残酷到冰冷的规则,她怎么还没有沈汀这个外行看的通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