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宫钰迈着急匆匆地步伐踏入宫中,皇上正在皇后的陪同下在书房等着他。当丞相进入书房的时候,宫黎夕朝丞相乖巧施礼,丞相在皇上面前不敢怠慢自己的女儿,急忙恭恭敬敬地还了礼数,宫黎夕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了萧翊晨和丞相宫钰。
见萧翊晨久久不语,宫钰问道:“皇上,不知急着叫臣前来所为何事?”
萧翊晨问:“朕的用意丞相猜不到吗?”
宫钰心一惊,怔住,半晌才缓缓道:“臣知晓,但请皇上吩咐,臣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萧翊晨站了起来:“丞相严重了,未必就到那个地步,不过,丞相这份心意朕领了。丞相是皇后的父亲,也算是朕的老丈人,朝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全权代理朝政,丞相也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宫钰躬身:“臣职责所在。”
萧翊晨叹了口气,眉目间有些哀伤与不甘:“丞相,朕不瞒你,只怕朕没多少日子了。”
宫钰大惊,急忙说道:“吾皇万岁,天佑吾皇。”
萧翊晨轻笑了声,有点嘲讽:“万岁?古来有哪个帝王活到万岁?莫说万岁,即便百岁的也无人活到,朕早已看开了。只是朕确实不甘,如今天下尚算安稳,本应是朕一展抱负之际,却徒受病痛折磨,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悲哀。”
“皇上,难道已经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萧翊晨摇摇头:“朕是皇上,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全都无力回天。太医说朕身体里的不是病,是毒,早在太后有孕之时便被人暗中陷害,所幸平安生下朕,只是朕却天生孱弱,毒素一日日侵入骨髓,早已无药可救。”
“那凶手……?”
“凶手?过了这么多年,凶手即便还活着,朕也没气力去找了,现在想想,怕是与东林王一党脱不了什么干系。”
宫钰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在和他说心里话,于是他也便不再继续些场面话,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皇位是否由太子继承?”
萧翊晨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只是说道:“丞相,太子年幼,心性纯善,朕希望他好好活着。”
宫钰在心里品味皇帝的话,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安排?”
萧翊晨道:“朕已经私底下吩咐过谈立,至今日起,除朕之外,丞相可以直接调动龙鳞灵御军。”
宫钰震惊,皇上这是真的在交代身后事了?龙鳞灵御军可是直属皇上统率,无人可直接指挥的,哪怕是任灵御军指挥史的谈立谈将军,也不能私自调动人事。
灵御军可以算是皇上的贴身护卫,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这支军队同龙鳞其他二军不同,自太祖成立玥黎王朝之时便设立了,历来都是由皇上直接调遣,相当于皇上的眼线,打手与护卫,地位很高。即使龙鳞军指挥史不过是五品官衔,在京城里实在算不得大官,也从来无人敢惹。
宫钰心跳得很快,他虽为官二十几年,却是过得一帆风顺,即使历经过东林之乱,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地位,但是这一次,恐怕风雨欲来,不是和风细雨,而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