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便见一众打扮妖娆的女子们谈笑宴宴的从浅月居出来,浩浩荡荡的向将军府的后山方向走去。
“夫人,昨儿婢妾听三少爷说,夫子又表扬了二少爷呢,二少爷真是聪慧。”伊水柔娇媚的声音却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让人听着甚是奇怪。
“那可不是,当年十岁的秀才可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今年二少爷该参加科举了吧,到时候十三岁的举人,必会震惊我们整个南玄的吧。”桃华目露艳羡,掩唇笑道。
王映月听得笑容愈发的明媚,可不是,自己儿子自幼就聪慧,要不是南宫凌瀚……想到此王映月脸色有些阴沉。
伊水柔见此,猜到王映月这是想到了那个六年未归的大少爷,眼睛一转有些不平的道:“哎,想想也真是为咱们二少爷叫屈,明明当初大少爷还在将军府时,也是二少爷深得夫子喜爱,真不知大少爷是做了什么才会……不过在婢妾看来,我们二少爷即使不靠那些,也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王映月点了点头,对伊水柔的讨好很是满意,我的皓儿自然不会比人差,他南宫凌瀚就算成了顾文涛的徒弟又如何,如今不还是默默无闻,而我的皓儿却早已家喻户晓。
众人谈笑间已来到了落雪院外,理了理衣衫,缓了缓表情,再抬起头来,人人都是一副担心到未语泪先流的样子。
“嫣儿,怎么样了,母亲来看看你。”关切心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让坐在床上与先众人一步来的程依月聊天的南宫嫣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程依月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生龙活虎的四小姐,心道,果然如大少爷来信所说的一样,四小姐很是懒散,竟然为了不去晨昏定醒,不去学堂而装病,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当然,程依月不知道的是南宫嫣然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懒得做那些无用之事,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为自己不在将军府时提供方便。
但其实只要南宫嫣然无事,这些对于程依月来说都不重要。在程依月看来,南宫嫣然在这六年间帮了她太多,甚至还拉进了她与南宫凌瀚之间的距离,现在南宫嫣然之于她已不再只是自己儿子最为重要的妹妹了,还是自己由衷感谢的恩人。
“夫人,小姐还在昏睡,一直未曾醒来。”抚琴见南宫嫣然已经躺回床上装昏迷,程依月也已经泪眼婆娑,便打开房门有些哽咽的行礼回道。
“嫣儿,我苦命的孩子啊。”王映月听到抚琴的话,眼中瞬间噙满泪花,悲痛欲绝的道。其余众人也先后都泪光闪闪,俱是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与来前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王映月走到床边,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依然苍白一片的南宫嫣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闪了闪,回过头来对着抚琴、知画淡淡的道:“可有伺候四小姐服药。”
“回夫人的话,奴婢们昨晚已经给小姐服下汤药。”抚琴、知画双漆跪地,抚琴低头答道。
“哼,要不是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四小姐如今能躺在床上。让你们落雪院所有丫鬟、小厮到屋外候着,我今儿定是要好好替四丫头管教管教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王映月恶狠狠道。
对于王映月的要求,抚琴、知画二人一时都有些困惑,两人当然不会认为王映月会好心帮南宫嫣然调教下人,定是有什么企图,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又不能违背王映月的命令,只能稀里糊涂的去屋外找其余人。
而与王映月一同来落雪院的人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在知道南宫嫣然还未醒后,都已经准备好寒暄几句就离开,却全都被王映月的突然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没有任何人会认为王映月是真的想帮南宫嫣然管教下人。
很快在抚琴与弄棋、洛书两人说了一下情况后,琴棋书画四人和两个洒扫的婆子便来到南宫嫣然屋外等待王映月的吩咐。
王映月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令人奇怪,但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借口,见人已在屋外等候,便移步出去。
王映月扫了一圈,皱眉,“就这几个人?柳姨娘的贴身丫鬟呢,怎么,柳姨娘不在了,这下人就不服管教了么!”
弄棋和洛书一愣,目的是碧荷姑姑她们三人?两人暗中对视一眼,弄棋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回夫人的话,落雪院如今只有这些人,柳姨娘原来的丫鬟已经离开将军府。”
王映月眉头越皱越紧,离开了?怎么会,竟然完全没有消息传出,是有何目的,姝儿要怎么办?
程伊月见人都随王映月去了屋外,连忙走到南宫嫣然面前,刚想偷偷问一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就见南宫嫣然睁开双眼冲自己点了点头,让程伊月一时间有些感觉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里奇怪,便也点了点头后向王映月走去,嘴里说道:“夫人,碧荷那三个丫鬟是柳妹妹带来的人,柳妹妹在知道自己……就让她们离开将军府了。”
王映月冷冷的看着这个与自己一同掌家的程依月,眼中明显传达出将军府有人离开,我这个当家主母竟不知情,程依月你逾越了。
程依月欠身一礼,有些懊恼的道:“夫人,此事真是婢妾的不是了,柳妹妹曾与婢妾提及过,婢妾本想禀告了夫人,但老爷知道后直接允了,说让柳妹妹自行做主即可,毕竟碧荷她们三人并不属于将军府的下人。”
王映月听得咬牙切齿,这不是摆明了不把我这主母放在眼里。王映月随意敷衍的教训了落雪院的下人一番便再次转身进屋,或许只能从这个庶女这问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