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凡愣住,一时有些不解这个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但于他来说却一直如同陌生人的的存在的男人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
摇摇头,他讨厌除了嫣儿之外的任何人的触碰。
萧逸凡拒绝的干脆,之后便闭上眼睛积攒体力,对于他来说,这次的月圆同样有些难熬。
何况南宫嫣然还在这里守着,萧逸凡可不想他太过痛苦的样子让南宫嫣然看见。
她会伤心,会难过,所以萧逸凡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萧庭宇脸色有些苍白,这孩子全无考虑的便拒绝了,对此,他竟是如此的无力。
根本不敢强求,他也根本没有资格去强求。现在想想,萧庭宇才发现他的记忆中几乎就没有好好和萧逸凡相处的时候。
有的那寥寥几次的记忆竟都是伴随着鲜血,无情的鞭子将那瘦弱的孩子打的体无完肤。
这时,萧庭宇才有所察觉,那时他好像就已经失去了。
痛苦的来临总是很突然,这是最让萧逸凡不喜的。
这样,他总是不能很好的将表情控制好,更是不能完全的压下颤抖的身体。
怀里的人突然的颤抖,南宫嫣然知道,萧逸凡的蛊毒发作了。
南宫嫣然用力咬唇,唇上的刺痛让南宫嫣然渐渐冷静下来。
闭上眼,全身内力瞬间调转,源源不断的涌进萧逸凡的身体,直奔丹田所在。
这时,南宫嫣然很庆幸她所学的《七杀决》,内力柔和灵活,不会伤到萧逸凡残破的经脉。
萧逸凡渐渐的适应这次的痛苦,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他被南宫嫣然的内力充盈的身体,耳边是南宫嫣然给他的承诺,终是放弃了抵制。
他轻松些,嫣儿才会开心,牵起唇角,萧逸凡渐渐懂得了南宫嫣然的心思,也真正开始在意他自己的身体。
而在萧逸凡蛊毒发作的同时,萧庭宇个杨如柳便被抚琴和知画拦在可外屋。
完全无法得知屋内情形的逍遥王夫妇却只能在外干着急,萧庭宇更是红着眼睛想几次冲进那一点声响都没有的屋子,却次次被眼前两个他连名字都不知晓的小丫鬟先一步挡住。
这时,萧庭宇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这两人的不简单,抬眼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皱起眉头。
想叫人硬闯,又生怕太过吵闹害了他现在最在意,最愧疚,最想放在手心里疼着的孩子,萧庭宇只能按耐住心急,咬牙道:“你们两个不简单,为何不进去帮忙,南宫嫣然到底是何意?她不让你们帮凡儿,那让这几个人进去,他们是本王府里的暗卫,绝对忠心,让他们进去帮凡儿。”
抚琴看也未看那几人一眼,一步未退,微微欠身垂头,淡淡的道:“王爷,您有所不知,世子爷除了我们世子妃,不会让任何人碰的。奴婢听苏略说过,连他都只能在世子实在站不起来时稍稍扶一下而已,那还是世子看在当年落水时只有苏略肯救他才会如此。如今王爷想让这些人将内力输入世子体内?”
抚琴抬了抬眼皮看了那几人一眼,垂眸没什么情绪的道:“奴婢想,世子宁愿独自忍受,也不会信任他们的。毕竟除了这次,世子一直是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的,想来还是很有经验的。”
没什么情绪,却分明是埋怨和嘲讽,两人听得脸色涨红,又气又怒,最终全部化成心疼与悔恨。
萧庭宇听出眼前的丫鬟的嘲讽,也听到令他震惊的话,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问道:“落水?只有苏略肯救他?”
抚琴点点头,不在说话。
萧庭宇摇摇头,脚步踉跄的离开,“叫苏略来见我,来见我。”
杨如柳瘫坐在椅子上,哭的泣不成声,她记得那次,那孩子数次濒死,最终活了下来,却再也不见属于孩子的纯真。
良久,房门打开,南宫嫣然一脸疲惫的道:“抚琴,打水。青青,进来施针。”
再次回来的萧庭宇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苍老疲惫了很多。杨如柳同样如此,仿佛被打击的挺不起腰背。
见门打开,两人连忙站起来跟在司徒青后面进屋,南宫嫣然看了一眼也并未阻拦,活该你们后悔痛苦,这才哪到哪。
屋内,萧逸凡安静的躺在床上,早已陷入昏迷。冷汗将萧逸凡的头发,甚至是被辱打湿,脸色更是惨白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杨如柳捂着嘴,压抑着哭声,生怕吵醒这刚刚熬过一劫的孩子。
南宫嫣然将屋中的炉火烧的再旺些后,才走回到床边等着司徒青施针完毕。
俯下身连着被,便要将已经昏迷的人抱进准备好的热水中。
“嫣,嫣儿,父王来。”萧庭宇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南宫嫣然半抱在怀中的萧逸凡。
南宫嫣然侧身让过,脚步不停,“多谢父王,只是逸凡的警觉性向来很高,媳妇担心父王来,逸凡会醒过来。而且,父王不必担心,逸凡他轻的厉害,媳妇又有些功夫,还抱得住。”
萧庭宇看着萧逸凡清瘦的身影,捂着绞痛的心口,沉默下来。他没有从他的儿子眼中看到怨恨,竟是从他的媳妇口中听到了怨恨。
这也算是好事吧,毕竟在他不珍惜时,眼前的女子在关心着他的儿子……
南宫嫣然垂头看着睡得还算安稳的萧逸凡,好似漫不经心,又好似有意为之的道:“而且,司徒叔叔说,逸凡的失语,全是因为死神的原因,只要死神能解,逸凡便可以开口。”
说完,南宫嫣然不顾两人的惊愕,走进浴室,将萧逸凡小心的放在温暖的水中,接过司徒青递来的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入。
南宫嫣然看着呼吸渐渐有力的萧逸凡呼出一口气。司徒叔叔说,这次的月圆对他来说最过危险,如今终于撑过去了。
逸凡,你终于懂得在意自己了。